沈放就见陵渊眉目凝重了一阵又笑起来,手指敲了敲那信笺,自言自语道:“这以后可如何了得?”
沈放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但知道那信笺是嘉恪殿下写的,便有些担忧地问道:“殿下出了什么事吗?”
陵渊“啧”了一声,说起了别的:“皇上身边的人,都查明了么?”
沈放立即答道:“查实了,只有一个叫紫苑的宫女最为可疑,但目前还没有实据,只是她精通药理,且皇上的饭食多半要经她的手。”
陵渊:“上刑了?”
沈放:“还不曾动大刑。”
陵渊略略思忖,吩咐道:“不必上大刑,先关着就是,莫要让旁人知晓。”
沈放不明其意但立即答应:“是。”
“诚王虽资质平平,但背后有两个得力干将,最近小动作不断,”陵渊漫不经心地勾着个凉淡的笑,“须得让他们知道分寸。”
沈放:“是,干爹放心,有您坐镇,他们翻不出大浪。”
陵渊:“不可掉以轻心。那个位子会让人癫狂,做出什么来都不稀奇。”他指点沈放,“盯着卢家。”
卢家是隐在诚王背后的家族,自以为并未被发现,却早已被陵渊查知。
沈放正色:“是!”
澹台璟涛缓缓睁开眼睛,感到浑身乏力,想说句话都喉咙生疼。他轻哼出声,不远处侍立的宫人立即上前问道:“皇上醒了?奴婢去叫太医!”
澹台璟涛却问道:“可有长公主的消息?”
宫人摇头:“禀皇上,奴婢没听说。要传陵督公前来回话吗?”
澹台璟涛点头,宫人立去唤人。就在隔壁偏殿煎药的董承很快来为皇上诊脉,没多久陵渊也进来了,行礼后问起皇上的病况,董承说道:“皇上的急怒之症已有所缓解,再调理几服药便能大好了。”
陵渊在澹台璟涛榻前宽慰一番,澹台璟涛问起长公主的消息,陵渊答道:“请皇上切勿忧心,微臣已经有了些眉目,正在加紧查实。嘉恪殿下极有可能确被北戎掳劫,南楚得信后以机关兽攻打北戎,打算逼迫北戎交出殿下。所以微臣想着,以熊鸿锦为质与南楚联手,借南楚机关兽之力逼北戎交出殿下。”
澹台璟涛没什么力气地吩咐:“无论如何,救她回来。”
“是。”陵渊轻声应下,“皇上不可再忧心,万事有微臣。”
澹台璟涛舒了一口气,说道:“皇姐留下的枢节等物,朕已命工匠暗中筹做机关兽,陵卿去盯着他们,怎么也要做一只出来,用赤金沙灌进去看能否驱动,即便不能驱动,吓唬吓唬北戎与南楚也好。”
他说了这么多感到莫名疲累,缓了一阵才继续说道:“景妃,确与北戎有勾连?”
陵渊:“确有。若没有景妃相助,北戎人无法从宫中将嘉恪殿下带走。”
澹台璟涛叹道:“毕竟伴朕多年……”
众人都以为他会饶景妃一命,不料他说的是:“凌迟就不必了,车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