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然不依,为首的儒生朗声说道:“我等谢南贵妃美意!但兹事体大,不容有失,为国本着想,还请南贵妃回避,由我等为国一搏!”
“为国一搏!宁死不退!”众人振臂高呼。
众人已看见了银池,簇拥着就要上前,但丝毫越不过披甲执锐的侍卫们!南贵妃抬手让众人安静,说道:“诸位误会了,我并非为了诸位的安危才劝诸位退去,而是……”她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深吸一口气,“我并未有孕。”
众人惊呆,继而哗然,南贵妃接着说道:“皇上求子心切,又因嘉恪长公主殿下力挫北戎与南楚,立下不世之功,功业震古烁今,皇上为稳定朝局便让我假称有孕……”她缓缓跪在地上,对着文臣与儒生们深深叩头,“我万死难辞其咎,任凭诸位处置。”
众人哑然又交头接耳,一时纷乱不堪。银池也颇为讶异地看了陵渊一眼,陵渊皱眉低声:“这是唱的哪一出?”
银池勾唇:“管她唱的什么,继续看便是。”她眼神示意侍卫上前围住南贵妃以免令她被文臣等人忽然袭击,为首的儒生上前两步跪在银池面前,说道:“嘉恪殿下恕罪!我等乃是为大烨国本惶恐不安,绝没有半点不臣之心!如今南贵妃自陈罪责又牵累皇上,还请嘉恪殿下严惩!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皇上回朝主持国事!”
众人附和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皇上回朝主持国事!”
这些文臣和儒生代表着国中坚不可摧的习俗与意志,一直以来都能以此种聚合之力左右朝局,皇上必须考虑他们的诉求,否则便被视为不尊师重道,不配为人君。
银池笑了。
“怎么无君了呢?”她笑得雍容自得,仪态万方,“你们面前不就是吗?”
第章
众人大惊失色,为首的儒生瞪着难以置信的双目,虽然跪着却一副铁骨铮铮的模样,昂首对银池说道:“殿下竟有这般大志,真是令我等刮目相看!但牝鸡司晨属实不妥,古往今来并无先例,殿下若冒天下之大不韪,定会遭受口诛笔伐,未免殿下担此罪责,还请殿下……”
银池笑起来打断了儒生,说道:“你说的这些,孤都不怕呢,不仅不怕,孤还想试试冒天下之大不韪是什么感受,一定很有意思。”她迎着儒生震惊惶怒的目光,笑意更浓,“你是不是要带头写个讨逆檄文?快些写出来给孤过目,若是写得不好可要摘了你的脑袋哦?”
儒生从未见过面对众儒的讨伐还能面不改色甚至要求“讨逆檄文”的掌权者,一时瞠目结舌,他身后的众人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反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银池不屑地笑道:“若还是方才那些陈词滥调就不必说了,有别的新鲜论调可上奏疏,不过孤会不会看么,就看孤的心情了。”她抬手轻晃,侍卫们立即上前压制领头的几人,全都扭送离去,剩下的被铁桶般围住完全动弹不得!
儒生们喊道:“如此罔顾天道、逆乱尊卑,殿下就不怕祖宗怪罪,遭遇天罚吗?!”
“哈哈哈哈!”银池大笑,继而睥睨地俯视着他们,“何为尊卑?男尊女卑是么?那如今孤便要女尊男卑,让祖宗们都见识一番!”
“来人,”银池冷肃地命令,“将这些迂腐酸儒全都押入大牢!没有孤的手令不得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