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女士轻轻闭眼,“好。杏禾也是,身体健康,开心快乐。”
喝完粥,姚女士在病房里活动,陆杏禾去医生办公室找刘主任,两天前姚女士又做了次全身检查评估,今早出结果,陆杏禾从昨晚就开始惦记这事,昨晚半睡半醒的梦里全是医院的画面。
“刘主任。”办公室门开着,陆杏禾站在门口,抬手敲门,在对方抬眸看过来时候点头打招呼。
看见是她,刘主任抬手招呼,“小陆啊,进来进来。”
刘主任是和头发花白带着眼镜但面相和善的清瘦老爷子,就是那种你在外面看见他,觉得是谁家平平无奇比较和蔼的爷爷。
但只要在医院看见他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带着眼镜后面跟着一群中年医生,就会下意识退开让道,潜意识就会觉得,这是能和阎王抢人的。
陆杏禾到他问诊桌的板凳坐下,身体稍微前倾,准备聆听的状态。
“刘主任,我妈妈这次的评测结果怎么样。”
刘主任眼睛撑了撑,抬手扶了扶眼镜,陆杏禾心里一咯噔,身体下意识往后,放在腿上的双手交叠扣紧。
感官高度集中。
“小陆,马上春节了,你自己考虑,或者和你妈
()妈商量一下(),开春的手术。
他视线和陆杏禾相对?()_[((),平静下是凝重,是见惯生老病死之后仍对生命怀有最高敬畏的信仰。
陆杏禾,是空白。是被炸懵之后要快速反应的努力控制。
刘屏山看着她,缓慢说后面的话,“做不做。”
他没直接回答陆杏禾的问题,但陆杏禾知道了答案,意思是,这次的全身检测评定结果,不好,或者已经到了很不好的程度。
陆杏禾张嘴,脑子一片空白,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巴,抬手扣住了桌边,冷硬的木质扣在手中,但还是像没有支撑点。
刘屏山也不需要她给出什么回应,电脑上调出姚女士这次的全身检测以及评定结果。
电脑屏幕转向陆杏禾,他挪了挪椅子,严肃而沉重。
鼠标翻动,手指点着屏幕,“你看她这次的血检、第一页是透析之前、第二页是透析后两小时,显然现在透析对于她血液中的杂志过滤作用已经快到警戒线了。”
“这是肝测结果,这阴影点比一个月前增长了12厘米,增长速度再加快。”
“心房检测的问题之前讨论过,暂时不能做支架,如果换肾排异能控制,它可能会自己好一点,如果不好,半年后才能考虑做支架。”
最后,是刘主任调出来姚女士肾部的彩色影像。
陆杏禾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每次看,还是觉得全身血液瞬间凝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