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随即是轰隆的雷声。
直到瓢泼大雨落了下来,裴恒依旧没来接她。
成衣铺已经打烊,柳云笙在屋檐下躲着雨。
京城街巷亮起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灯属于她。
柳云笙恍惚想起年幼时,裴恒从未失约过。
即使他有事要离开,也会说:“云笙,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不要动,等我来接你。”
柳云笙学会了乖乖在原地等裴恒,可这次他却失约了。
冷风裹挟着冰雨让柳云笙瑟瑟发抖,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她只能冒着雨准备冲回王府。
正在这时,一阵车轮滚动声和马蹄声由远及近。
“柳云笙!”
马车尚未停稳,裴恒已经跳了下来,大步朝她走来。
青石地板上的积水,映出柳云笙惨白的脸色,还有裴恒的盛怒。
“我没来接你,你不会自己走回去?”
莫名的怒火让柳云笙眼角沁了水雾。
她轻颤着睫毛,咽回喉间的苦涩:“对不起,皇叔,我以后不会等你了。”
以后,我会迎着风淋着雨,走自己的人生。
再也不会等你了。
裴恒沉默一瞬,解下玄色披风披在她身上。
湿漉的雨水顺着他的发髻淌落到脸颊上,再顺着硬朗的下颚线滴落。
“上车。”
他拉着柳云笙上了马车,让车夫驱车回王府。
一路无言,直到回了梅苑,裴恒一眼就看出院子里的异常。
“怎么空空荡荡的,跟没住人一样?”
柳云笙将身上的披风递还给他,说出了早已想好的措辞。
“一些无用的东西全都收起来了,待日后皇叔成婚再添喜庆的。”
裴恒点了点头,转而又严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