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去——再说一遍,挨得太近了。”
贺缺本来就是为了逗她才靠那么近,此时重心陡然改变,颇有点狼狈。
“不是,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姜弥“嗯”了声,然后饶有兴致抬眼,重复另一位当事人说的话。
“急得很。”
“我是正事。”
“是你心心念念。”
不是贺缺那种兴味盎然的反问,而是意味深长的肯定。
姜弥同样说一句点一下,不重,不带狎昵意味,但游刃有余的主控方已经换了一个。
然后女孩子看着耳根突然烧起来的少年人,含蓄微笑,调整了一下坐姿。
她肩背笔直,行为端方。
“这可是你说的。”
互相重复对方在大人面前卖乖讨巧的话,是这两个从小就不对付的发小恶心对方的手段之一,即使身上早有婚约,犯贱也是犯得兴高采烈。
“啧,没劲。”
被结结实实恶心了一把的贺缺恢复了正常,向后欠了欠身,抬指将姜弥刚才一直没来得及整理的衣领捋平。
这时候少年才懒洋洋直起身,坐回对面的位置。
他扫了一眼小几,手背试了试温度,不紧不慢地斟上了两盏温度正好的茶,将其中一盏推给姜弥。
“燕郗能掀起来多大风浪?他给你气受了,还是薄奚尤那小子做了什么局……不对啊,什么局让你这么手足无措,能在陛下面前主动提婚约?”
长眉拧了起来。
姜弥欣慰于发小就是不用解释那么多,正想说什么,对面人又笑起来。
昏昧的马车里面虎牙鲜明。
“不会吧姜昭昭,刚才你连反驳都没反驳我,所以还是我魅力太大,你喜欢我了吧!”
“喜欢我也正常,毕竟像我这么出众的人也不多,理解你。”
姜弥:……
她收回她之前的话。
她面无表情去接贺缺递过来的茶盏,却在听见对面人的话时差点打翻。
“所以你连摔也是故意不控制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