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带姜昭昭来了。
这嗓子实在生受不起。
贺缺抬指揉太阳穴,对着他已经开始跳脚的爹“嗯”了声。
“你见陛下抗旨也不太可能,这是祖父给我定的亲……早晚的事,定下来不成?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虞国公看起来要气晕过去了。
文氏哎哟一声,连忙给他顺气,担忧心疼得厉害。
“润暄,你也少说几句!”
她接过旁边侍女递过来的茶水,喂到虞国公唇边。
“母亲知道你虽然独立有主见,但这种大事你一向乖顺,怎的突然便如此仓促定下?我当日听说平川郡主出了些事……是郡主提的么?”
贺缺原本已经散漫的视线重新聚集一处。
他抬头,意味不明地盯了文氏片刻。
多体贴。
将事端引到姜弥身上,只要点头便能圆了说法,大家还是一家人,风言风语也不过落到还未过门的一个“外人”身上。
直到此刻,贺缺才突然明白了早上握着他的手为什么冰凉。
混账世道。
那边虞国公果然开始皱眉。
“遇到些事?什么事?”
“哎,不过是……”
“夫人耳目这么灵通,难道不知道我在殿前说了什么吗?”
贺缺淡声打断了文氏的话。
“这燕京谁不知道姜弥好?温粹纯然、端方恭谨——她这么好,我急着娶,不是人之常情么?”
“夫人这么着急,是害怕我做了什么混帐事要罚我,还是觉得您那侄女送不过来做妾室了怨我呢?”
这话是往文氏心窝子上插刀。
她笑容几乎维持不住,想要打圆场,但贺缺显然没说完。
“还没进门呢就这么讲……您看着人姑娘好就可劲儿欺辱啊?不合适吧?”
“那不妨讲清楚些。”
他拇指拨了下右耳的朱红坠子,恶劣地一弯唇角。
绯色摇晃。
虞国公看到那坠子就心梗。
这混账东西在边关待了几年,不知道怎的染上了西域异族人的毛病,回来戴着这东西招摇过市,哪里像个正经人家的儿郎!
“你个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