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咬咬牙,已经准备指责姜弥来破这一局,然而姜弥根本不和她对视,只是泪盈盈地坚持要拜。
“是了,母亲提点的是,是儿的错……”
虞国公已经嗔了妻子一眼,连声安抚姜弥。
“怎么会、怎么会,你婆母就是个直率脾气,说话不会想那么多。”
文夫人:……
两个小的对视都不用就知道齐心协力,他倒好,不知道指责姜弥矫情,反而过来替他夫人道歉!
她抬眼便去给虞国公使眼色,但全场的目光都在姜弥身上。
她似乎想要解释,却咳嗽连成了串,原本站着答话也变成了贺缺扶着姜弥坐下,女使婆子端茶送水拍背好一会儿,方露出了咳得微红的眼来。
她本就清瘦,靠着贺缺这个身量高挑的时候更显单薄。
“不怪婆母,是儿身体弱……”
她缓了缓,方勉强笑起来,“儿想得多了,大喜的日子,母亲万万莫要生恼才是。”
真是好熟悉的伎俩。
文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本来冲的是贺缺这个不屑斗的,谁能想得到他的新妇却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姜弥唱念做打一手包办,贺缺又非常清楚他的发小想做什么,本不打算插手太多。
但扶着姜弥肩膀,他却觉得触手的似乎都是骨。
……太瘦了。
年轻人接过侍女递给姜弥的茶盏,垂眼俯身。
这是要亲自喂姜弥的意思。
他看也不看文夫人,只是冷声提醒虞国公。
“我们来是敬茶,国公爷这茶到底喝是不喝?昭昭撑不住许久,我一会带她回去休息。”
姜弥也没想到贺缺过来喂她茶水,顿了下才谢过他。
但嘴上确实稳稳将话接住了。
“父亲,润暄他心直口快,您一定明白他心里难受才这么说……”
这两个一唱一和的小混账!
最后文夫人本来算计好的敬茶结束得无比迅速。
她甚至怕姜弥的手不稳再出点什么幺蛾子,因此迅速接过来了她的茶盏,勉强笑着夸了她不止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