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弥现在看起来很想把贺缺大卸八块。
女孩子刚刚凑上来扒拉他是两只手,此时被贺缺一把握住捞在头顶,腾不出手也动弹不得,一向游刃有余的温柔表情有点崩裂。
“贺润暄,放开。”
贺缺唇边扯得弧度更大。
他另一只手还护在姜弥腰背后,身体却恶劣地往人身上压。
“我不。”
“你欺负我好几天了姜昭昭,凭什么不叫我讨回来?”
其实贺缺想的很简单。
这几天虽说有来有往,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姜弥掌控,看他脸红、看他狼狈逃窜、看他手足无措。
和念书那会一样,好像情绪波动的只有他一个人。
而姜弥永远抽离在外。
即使她明明在笑,即使她什么都不抗拒,即使她表现得和小时候一般亲近熟稔。
但不一样。
她像个不知道何处飘来的游魂,只是觉得信任才留在他身边。
随时可能离开。
打仗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贺缺早就形成了兽一般的直觉。
有些人明明在眼前,明明总是笑眼盈盈,却如高山雪、天上月,即使抬眼便是,却永不可触及。
但他不信。
贺缺骨子里天性就是掠夺,本能让他试图将这段月亮留在掌心。
“你先放开我,贺缺……”
姜弥本就在小月牙凳上,比坐在榻上的贺缺要矮了半截,更别提本身就存在的体型差距,女孩子几乎是被迫仰起脖颈看他。
苍白纤细,像花的软枝。
但这白如今又不是全然苍白,它在灼灼目光里一层一层晕染了潮红。
“这样我用不上劲儿,一会就倒了!”
“倒了就倒了,你轻的跟宣纸一样,我撑不住……你抖什么?”
姜弥被他气得厉害。
“你没力气还怪旁人?”
贺缺听不得这话,又使坏似的往下倾。
“谁没力气?姜昭昭,谁没力气?”
“你小心些……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