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小心些!我给你取!”
车夫一扬马鞭,马车依旧平稳。
马车内隐约能听见少年人嬉闹的声音。
指腹上的薄茧不经意间擦过白皙耳垂。
谁也没察觉它在阳光里丝丝缕缕泛上浅红。
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因此谁也不知道马车走后,有人从二楼慢悠悠走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另一位瑟瑟发抖的假母。
“对不住……对不住大人!团娘也是不知晓这是您看中的人……”
“嗳,不用慌张,我又没说什么。”
那人笑得和善柔软,一如在他人面前的无害形象。
“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那两位喜欢,那便是先到先得了。”
假母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声道谢。
直到她离开,薄奚尤仍然站在二楼。
燕京早秋的阳光果然还是太扎眼了。
所以他眯了眯眼。
恰好在他要来带走人的前一天,即使是刚刚新婚也要出来找人,找的还正好是他为准备拉拢对象的见面礼。
又是这样。
就像当时他才刚准备好酝酿一些若有似无的闲话,姜弥便已经毫不犹豫要求定了婚期。
好容易从府中软禁被放出来,准备拉拢一些能说得上话的清流,结果人就已经被带走。
而且松嘉檐那妹妹的事只有他清楚,阿弥那种不闻不问、看起来对旁边都温和实际谁也不上心的性子,到底是怎么注意到这个人,又是怎的突然想要来将她带走的呢?
刚才那几个人也是没用。
已经将人送到了眼前,竟然能被一张粗劣的人皮面具骗过去……说到底还是顾忌贺缺那个霸王,不然一点音色变化就不敢继续诈,怎么天底下有这么蠢的人?
实在是让人厌恶。
和那耳坠子一样让人生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