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逗孩子实在有意思。
“我万一就是那样的人呢?”
“你要是那样的人,就不会给我这么优厚的条件了,虽然你可能也是为了讨好我哥哥……但是若是不用考虑我,你完全可以不用来这一遭。”
女孩子眼睛闪亮。
而姜弥却垂下了眼。
良久的静默。
“因为我有心愿未了,它需要很长时间去做。”
在阿雀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轻声说。
“而我没有那么多力气一个人完成了。”
昔日扶梁第一、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谁也瞧不上的天之骄子,如今病骨支离,连这一番洽谈都需要靠手里的茶提神才能完成。
……她早就不是当年的姜弥了。
姜弥从回忆里抽离,却发觉贺缺不知何时手指搭在她的脉上。
他发觉姜弥的视线,却理直气壮地没撒手。
“……你什么时候喜欢给人把脉了?”
“试试水,明日就出去做军医。”
“你这水平,我给你找几个托要不要?”
夫妇俩为了给那对倔得如出一辙的兄妹空间,无比默契地离开正堂,此时正在偏室小坐。
他俩习以为常地拌了两句嘴。
“哪儿弄的糖?好细心啊贺润暄,居然找到了这东西。”
姜弥突然想到什么。
她觉得齿间尚有甜味儿,轻轻舔了下唇。
“……还挺甜的。”
那动作其实算抿,只是无意间还是露了一点舌尖。
很快,除了贺缺没人意识到姜弥一瞬的失礼。
她唇色偏白,但如此一来,辗转出来层浅淡的红痕。
薄唇秀目的人,明明仍然是垂着眼的温疏模样,却因为这一点水色、一层薄红,如梨花瓣子陡然化了杏桃——
润且秾。
似任人采撷。
贺缺的手指几不可见地蜷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