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弥很快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牵她的手。
因为还没走几步,她就险些腿软。
而贺缺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一点。
他换了只手,然后将姜弥揽过来——
“费口舌耗心神,又喝凉药……”
“姜昭昭,年纪轻也不是这么折腾的。”
少年个子高,手长脚长,随意一伸就将女孩子勾在臂弯里。
悍利的小臂裹在护臂内,勾勒出漂亮流畅的线条。
贺缺手臂练得好,喝合卺酒时姜弥就知道。
这样夏末秋初的天气里,一点轻薄布料根本隔不住肌肉本身的触感,热意蒸腾的筋骨贴在女孩子的单薄背脊上,结实又坚韧。
很好靠,而且相当省力。
所以姜弥干脆卸了劲儿,懒懒靠着后面的手臂,慢悠悠地往前挪。
然后她的活垫子开了腔。
“走好慢,你是不是全靠我推?”
“累了啊。”
姜弥理直气壮。
她精神头不错,仍然有心情和贺缺玩笑。
“可怜妾这般操劳,夫君也不知道体……”
戏谑的“体恤”还堵在喉咙里,活垫子却突然垂眼望来。
眼眉深浓,朱红摇曳。
好看得有点过分。
所以开鉴门铁齿铜牙的榜首磕巴也情有可原。
“体、体……你作甚?”
年轻人笑了下,上前两步,蹲在了姜弥身前。
“上来。”
“我就是跟你犯贱……不,不用行这么大礼,这还没过年呢!”
“不是说‘不知道体恤’新妇?”
贺缺嗓音放的很轻,却透着一股戏谑的味道。
然后他点点下巴,示意姜弥上来。
“某体恤娘子来了。”
“还请娘子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