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磨得精巧戴什么,花孔雀似的招摇。
开鉴门念书的时候,人人都知道习武的横阙院里面有个少年人,明明是燕京的富家子弟,却如西域那边来一样,戴各式各样的耳坠,花枝招展得像个孔雀。
但他偏生英气桀骜,脸生得也确实好。
所以这耳坠如同锦上添花、特殊标识,所有人都认识这么个人。
这对朱红坠子来自姜弥父亲送贺缺的一整块赤玉的料子,磨得剔透细腻,油脂一般润泽华艳,贺缺自此就没换过耳饰。
而他的理由也仍然是贺缺口吻特有的理直气壮。
“好看啊,好看我为什么不戴?”
“你看我戴耳坠不觉得好看吗?”
姜弥:“……好看。”
而且是画龙点睛的那种好看。
贺缺三白眼、唇偏红,五官工致得过分,是个昳丽张扬的长相,偏生他还个子高,垂眼看人——若是不对视还好,对视时格外欠揍。
那一点朱红色恰好压了少年人扑面的锋利尖锐,让他看起来只是个燕京金玉窝里养大的少爷,分外适合交际和藏拙。
贺缺很是喜欢,不管是打猎还是宴会,总是佩戴这朱红坠子去。
犬齿森白、朱红悱恻,长生辫与赤眉勒。
提起来这几样,燕京几乎无人不会知晓是贺缺。
……是因为这个缘由,才有今日这场风波么?
但姜弥今日让贺缺打扮得讲究招摇,就是为了和平时那个总是一身短打的桀骜形象分开——耳坠子就小小一点,他们到底是怎么这么快就认出来的?
姜弥的视线又开始游离。
但刚才那个被承认好看的人不知晓。
他只是笑得露出来来森白的犬齿,歪着脑袋端详了一下姜弥戴朱红坠子的模样。
“姜昭昭戴也很好看。”
少年人不吝夸奖,“我那里料子海了去,回家挑挑,我给你磨几只出来……嗳你做什么?”
“既然我回去都有了我还要这个作甚?嘶……”
“唉你小心些!我给你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