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必问。
邱时看着他。
“或者张齐峰?徐上校?”
邢必继续问,“龙先生?”
“我有病啊!”
邱时说。
“你在赵旅衣服上擦手,”邢必说,“可能还会在胡小岭衣服上擦手。”
邱时沉默了。
虽然他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但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你只会在你熟悉的,信任的人身上擦手,”邢必说,“不一定完全准确,但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七吧。”
“邓叶叶的手指头又来了吗?”
邱时说。
邢必顿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
这个笑听上去很轻松,发自内心,自然而愉悦,邱时听着忍不住跟着一块儿笑了起来。
好半天才停下了,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你其实也挺无聊的,什么都琢磨。”
“习惯了,”邢必说,“时间过得是很慢的,让它变得快起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思考……瞎琢磨。”
“也是唯一能做的吧,”邱时想起了之前邢必说过的那个休眠舱,“你那个休眠舱,都叫休眠舱了,不是应该休眠吗?”
“是。”
邢必说。
“是什么是?”
邱时问。
“身体是在休眠的,”邢必说,“大脑不休眠。”
“这是什么设置……”邱时说,“有点儿太没人性了吧。”
“醒着才好,”邢必说,“没有未知。”
邱时看了他一眼,最后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我睡一会儿,你需要休息的时候叫我。”
“嗯。”
邢必点头。
这段路已经开始在林区和泥滩的交界处了,所以车开起来比之前要平稳了很多,不平地面带来的颠簸也开始变得柔和,带着来自泥土的缓冲。
这种体感还挺适合睡觉的。
邱时醒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显示,他大概睡了差不多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