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脚踹翻杨飞象的刘然,贾预大怒,他实在想不到刘然竟会为一蕃夷,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的人出手。
被踢翻在地的杨飞象,因腹部着受重击,只觉得腹部疼痛如浪潮般袭来,嘴里不自觉吐出黄水,整个人狼狈极了。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众人这才回神,见刘然竟对杨飞象大打出手,不由露出震惊神色,尤其是马季,他不过是一名蕃兵,身份极为底下,若是逢战事,就是填沟壑抵白刃,而今刘然竟会为他出手。
踹翻杨飞象的刘然,听着贾预的怒吼,转了过去,他眼里无蔑视,也无任何怒火,却让贾预心中不由一惧,而这怯懦瞬间转换为愤怒,他怒气冲冲咆哮道:“刘然,你怎敢?你他娘竟为了一蕃夷对同袍出手!”
此话一出,蕃兵脸色一变。
刘然嗤笑一声,指着第八队全体道:“然出生卑贱,历来多有忍让,你们对我出手,我脸面不值分毫,可当无事发生,但他等无论是弓箭手,又或是蕃兵,既归我所管辖,便是我之手足弟兄,你等若是对他们出手,我怎可视而不见。”
贾预脸色极为难看,双拳紧握,牙关因愤怒发出咯吱声,“刘然,你知道你这般做,有何后果?”
刘然望着趴在地上吐酸水的杨飞象,平静道:“你有何不服,划个道,我接下了。”
杨飞象趴在地上吐着泛黄的酸水,听到此话,擦了擦嘴角臭烘烘的黄水,抬头看着刘然,却不敢与贾预一般怒斥,军中有阶级法,下者不可威胁上者,仅只能狠狠盯着刘然,仿佛要以眼神砍杀刘然千百次。
“刘然,就凭你们?也敢说此话,”贾预愤怒指向诸多弓箭手道:“你们可知晓,你们苦练多久,也只是一群土鸡瓦犬,你们的军使,也早已私下认输,我手中肉干你们以为有何用处,便是给予你们认输的补偿。”
说罢,贾预将手中肉干,丢在众人犹如施舍乞丐一般,气焰十分嚣张,想要以此压一头对方。
魏曲等人闻言,一脸不可置信,他们方才听到了什么,自演武以来,从不愿输的军使刘然,在背后选择屈服,一股被背叛的感觉,由衷而升,他愤怒大声道:“刘军使,此事是否当真?”
刘然还未说话,贾预一脸轻视道:“此事怎可有假,就你等撮鸟,可问你们刘军使,是否有此事。”
蔡崇叹了口气,魏曲等人双手死死攥紧,骤然得此消息,他们只觉得这两日军训是如此可笑,在他等奋力前行,军使刘然竟倒戈了。
贾预察觉第八队气氛变化,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刘然想要在自己队前,充当大头,那便揭露你那底子,让你颜面无存。
“你们想败,还是想胜?”
就在众人因军使背叛,士气大泄时,刘然的声音忽然传来,魏曲咬牙看着刘然,这是何意?身为军使的刘然,不是在他们先前,就倒戈认输了么,还要说这话是为何,欲为自己开脱?
“想胜!”
魏曲双目死死盯着刘然,想要脱罪,那老子就直接堵死你的路。
聆听魏曲的答案,刘然笑了,随即又朝其余众人询问道:“我只问一次,你们想败还是胜?”
诸多弓箭手与蕃兵,发狠道:“想胜!”
他们多日以来,刻苦军训,在烈日之下如火如荼,丝毫不畏惧酷暑,好不容易凭借自身,打败镇戎军,到头来,竟换来这般局面,这让他们如何甘心,一月以来的汗水,付诸东流,何其不甘。
刘然再度笑了笑,拿着被贾预丢在泥地里的肉干,此刻这肉干上杂草与尘土颇多,刘然拍了拍上面的脏东西,而后笑着放在贾预面前,“胜负本为常事,我可以输,但我这般弟兄们好不容易胜了两回,未曾开战,便不战而屈,实在是可惜。”
“所以,还请贾军使把肉干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