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二叹了口气说道:“那伙强人倒也有些来路,为头的是个秀才,落科举子,唤做白衣秀士王伦,据说和沧州的柴大官人有些许关系;第二个叫做摸着天杜迁;第三个叫做云里金刚宋万;以下有个旱地忽律朱贵,见在李家道口开酒店,专一探听事情,也不打紧。如今新来一个好汉,叫甚么‘豹子头’林冲,十分好武艺,据说曾经是八十万禁军的枪棒教头。”
“这伙人好生了得,都是有本事的,他们聚集了五七百人,打家劫舍,抢掳来往客人。我们有一年多不去那里打鱼,如今泊子里把住了,绝了我们的衣饭,因此一言难尽!”
说到这里,阮小二已是跌足叹息。
正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阮小二等人说不恨梁山泊这些贼人那是不可能的。
但话又说回来了,若光是他们三个还好说,就和那伙贼人火并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奈何家中还有老娘,村里还有许多无辜村民,万一惹恼了那些贼人,这些人可跑不了。
“小生实在是不知道还有这等事情。”吴用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正好用话来试一试阮家兄弟,看看他们有没有跟着干一把大事的心思,若能得三阮,则大事可成!
“既然梁山泊贼人横行,盘踞山上为祸百姓,如何不叫官府来捉拿他们?”吴用又问道。
阮小五冷哼一声说道:“你说那些个贼撮鸟官府?他们害民还成,只是一群欺软怕硬的鸟厮,若请得他们来时,只怕是这梁山泊贼人没赶走,俺乡间的鸡鸭鹅牛羊都被他们吃了!”
“不止如此,还要盘缠打发他们嘞。”阮小七接着说道:“官府贪得无厌,教授又不是不知,如若不然,又怎能蹉跎成一个教书先生?”
这话说的,吴用脸上一黑。
不过话说的倒是没毛病,吴用知道阮小七嘴快,属于是有口无心,也没在意。
“如此说来,那梁山泊的贼人倒也是快活。”吴用目光闪烁地感慨了一句。
李世民在边上嚼着花生,似笑非笑地看着吴用。
这学究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早就被李世民看了个对穿。
作为人精中的人精,这点心眼子一眼就看得出来。
但老李也不打算拆穿,毕竟抢劫生辰纲这种事儿……他也好想抢啊!
不止想抢生辰纲,他还想上梁山,带着梁山造反。
作为造反专业户,老李表示造反什么的……实在是太刺激辣!
听了吴用的话,阮小二也没发现是套,只是往里钻道:“他们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金银,大碗吃酒,大块吃肉,绫罗绸缎换着穿,如何不快活!我们弟兄三个空有一身本事,怎地学得他们!”
吴用一听,心中不由得暗暗欢喜。
不怕你不想要这种生活,就怕你无欲无求啊。
既然如此,那就有的是办法让你上钩!
阮小七又接着话道:“人活一世,草生一秋,我们只管打鱼营生,终日在这水泊里晃悠,如果能学得他们过一日,那也是极好的。”
吴用拿起碗,假喝一口酒,偷着用眼睛去看阮小七。
他想了一下,故意拿话去激阮小七:“这等人学他做甚么!他做的勾当,不是笞杖五七十的罪犯,空自把一身虎威都撇下!倘或被官司拿住了,也是自做的罪。”
“现在这年月,该管的官司不去管,像那些个强人,快活自在,犯下个杀头大罪都能在山上快活,只我兄弟们空有一身本领,不能遇到识货的,若有肯带挈我们的,不如也跟着去了,强似在这村里憋屈!”阮小七愤恨不平地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