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辛苦啦!”白露笑眯眯的倒了杯茶,勤快的递到花满楼手里。
花满楼温润一笑,坐下道:“看样子,结果你很满意。”
“那是!”白露痛快的大笑一声,毫不掩饰的道,“骂的可痛快了!”
花满楼笑着摇摇头,随即将手里的令牌递过去:“虽然邸报还未到,但有令牌足以。保定府毕竟不是小地方,这里的府衙也颇有来历,我都问过了,你放心,婚书确实还没有上印。李二公子原打算将李府送给他们当贺礼,所以婚书暂时搁置了,等着婚礼过后一起办理。”
“所以呢,这么久才回来,”白露的眼睛闪闪发亮,声音也越发快乐:“七童你又做了什么?”
花满头低头一笑道:“咱们快马过来,便是连花平也未带,诸多琐事,两人难免分身乏术。而且若要租赁宅子,置办物品,也不如当地人熟悉。我回来时正巧下晌,便请了几个衙役大哥帮忙,说清楚前因后果之后,请他们帮忙牵个线寻个中人,方便的话也帮忙置办些东西。”
“那你可要多多感谢衙役大哥们!”白露开心的拍了拍桌子。
“那必然是!”花满楼笑应,旋即又道:“几个大哥甚是热心,听说林小姐还有些东西要一并搬出去,甚至回家叫了婶子们过来帮衬,想必此刻也到了后面了。我不便过去,便先来寻你,也好有个交代。”
白露再次畅快的笑了起来,哪怕明知道花满楼看不到,也是大大的冲他比起了大拇指。
正如花满楼所说,拿人钱财给人办事,生怕去晚了没了活计不好交代,银子拿着烫手,三个婶子是脚步匆匆的直奔后宅,想着好好出把子力气,赚个辛苦钱。
可谁知道,等到了后院,几个婶子面面相觑,看着这火星四射的场景,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们可是从自家小子里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半晌过去,按理说这东西再多,哪怕归置不完,也总该清点完了,怎么院子里除了两个丫头,几个小子,半点收拾的痕迹也没有呢?
两个小丫头一眼看去就是委屈受大发了的模样,眼圈都红了,好在三个婶子进来的动静不小,其中一个丫头狠狠的抹了把脸,快步走了过来,搭手作礼。
“不知道几个婶子是有什么事,可需要我回话?”
“不敢当。”圆脸胖乎乎的中年妇人笑眯眯的站了出来,“敢问可是林小姐身边的姑娘?”见丫鬟点了点头,方婶子继续笑呵呵的说道:“姑娘莫恼,我夫家姓方,说来姑娘可能知道,我儿子正是这保定府衙衙役三班的带班,方伯虎,姑娘若不嫌弃,可称呼我一声‘方婶子’。”
“方婶子好。”
“这是李家婶子和张家婶子,她们的儿子和我儿子一样,都是这保定府的衙役。”
“李婶子,张婶子。”小丫头的眼睛明亮了起来,后面那个原本和小子对峙着的小丫头也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二人再次冲着三位妇人深施一礼,脆生生的叫人。
方婶子继续道:“方才花公子去府衙拜会,出来时正巧碰到我们几家的小子,说是人生地不熟的,这搬家寻宅的也是个眼熟的活,也正值衙门下晌用饭,我们家那几个小子刚吃饱了,本就是一天天的停不住脚的,这不自告奋勇的就去帮忙了。只是这内宅搬置,他们几个臭皮烂眼的也不方便,可巧我们三个婆子闲着也是闲着,就自告奋勇的想着来搭把手。不知道林小姐介不介意,瞧不瞧的上我们几个粗笨的?”
“婶子们热心而来,怎好如此贬低自己,岂不是折煞了晚辈。劳烦几位大哥并婶子们劳累,诗音感激不尽。”
林诗音脚步轻缓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走到三个中年妇人身前,缓缓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