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实打实的清流书香世家,一向与刘千甫这个外戚的政见不和,以前他在东宫时就常听楚怀清埋怨,袁相公与右相又在金殿掐起来了!
而刘家的事严子善那个热衷八卦的人跟他说过,刘千甫早年有几个儿子,但都相继离世,前几年才从外面认回他与前妻所生之子,正是眼前这个---刘从祁,后门荫任左卫校尉。
他以前大部分时候都在东宫,知道刘千甫有这个儿子。但只匆匆见过一两面,自己离京已有近三年,所以对此人可以说没什么印象。
想好此人是谁后,郑郁回笑道:“现下是认识了。”
“既然是认识了,初次见面郑御史就来晚了,怎么也得自罚三碗吧!不过这才回京,不免还没休息好,就罚一碗吧。来得晚了不罚酒可说不过去,你说对吧?郑御史?”突然刘从祁向郑郁发难,言语间带着浓烈的不满之意。
席间众人都收了笑,实在搞不懂这酒疯子怎么生气了。
郑郁想这是冲我来的,难怪一进来这人就对自己有敌意,但又想不起哪里招惹了他,心下怒火生可面上还是礼貌回了句,“既然刘校尉都说了还没休息好,又怎能饮酒呢?”
程行礼冷声道:“突然说出此话,刘校尉莫不是喝醉了?”
“我自然没醉,郑御史不喝吗?”刘从祁拿起盛满美酒的玉碗,递至郑郁面前,说,“但想来也是郑御史这般弱冠及第,惊才艳艳的人物,自然是看不上我们梁国公府了。”
“九安,你瞎说什么呢?砚卿怎么就看不上你们梁国公府了。”袁亭宜厉声制止,赶忙去争那酒碗,可刘从祁拿得稳,力道结实,他根本是搬不动。
郑郁冷眼看着那酒道:“看不看得上难道就在这酒里?”
屋内气势陡然冷了起来,众人都不愿插话相帮。免得惹怒了其中一位场面更加无法收拾,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之子,另一个是收复失地手握兵权的北阳王之子。
军功对权臣,这掐起来,可比袁纮和刘千甫有趣。
席间一人打着哈哈,“九安啊!你和砚卿初次见面,何必闹这些,大家在长安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别这样。”
刘从祁酒醉的脸上带着笑,“我敬郑御史酒,实在是想交你这个朋友,早闻郑御史性子随和,今日见怕是传言有误吧!”
“刘校尉自该清楚传言不可信的道理。”程行礼是郑郁和袁亭宜的朋友,可不是刘从祁的。
席间论官最大的,莫过于三年之内连升两品,时任六品户部度支司员外郎的程行礼,他现下偏着谁,一目了然。这下众人就更不敢插嘴了,都各自小声交谈起来,任由这几人闹去。
“九安,你”袁亭宜实在搞不懂这刘从祁第一次见郑郁,怎么就视为仇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