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止吧。”刘千甫侧头朝楚怀湘一笑,“你们楚家不是一向喜好男风吗?室韦亦如此。陛下你这个六弟,这么多年了可一直没成婚,咱们的中书舍人郑郁也没有。否则郑厚礼怎么会帮他们呢,毕竟这小子从不站队。”
楚怀湘清醒过来,大笑:“难怪老六这么多年一直反抗老爷子的赐婚,去年还把你俩同贬河西!我以为你们是吃去吃苦,没想到是去过神仙日子啊!”
“难怪当年在骊山凉亭里,郑郁违了霍山长公主的婚事,我还想为何成王这个木头会为你说话。”刘千甫嗤笑一声。
“果然,楚家人都是疯子。”
楚怀湘还想起当年在楚嘉笙别苑假山里见过两人,他敢肯定那时两人就已在苟且了!
几人三言两语推出整个事情结果,刘千甫道:“本想等到明天将你们一网打尽,没想到你们居然提前动手了,有岧奴在,我怎么也算不过啊。”
外头禁卫的喊杀声将要冲破天际,楚怀湘气不过揪住郑郁的衣领猛摔,咬牙恨道:“楚怀治这个王八蛋敢造我的反!”
“万物有始有终,都逃不过轮回一说。”此刻的刘千甫显得极为淡定。
郑郁摔地时头嗑在仙鹤烛台上,鲜血顺额角而下。半张脸都淌在血液里,冷笑:“刘相有泰山崩前而面不改色之态,实另晚辈佩服。”
楚怀湘来回踱步求着解法,可咽不下去那口气,转头就想拔刀杀了郑郁,刘千甫却道:“你要杀了他,就是真的死了。”
“那我怎么办?”楚怀湘握紧刀柄,殿外那血腥气越来越逼近,仿佛要将他们撕碎。
刘千甫看着殿内仅剩的军士,说:“你从左银台门突出去,沿潼关一路至洛阳或灵州召集众皇族举事,尚有一线生机。”
“那你呢?”觉出不对后,楚怀湘焦急询问,眼前的形势让他想不出活路。
刘千甫清然一笑:“我在这儿等岧奴来。”
不知为何,刘千甫知道刘从祁也参与了楚怀治这场兵变后,居然有种幼子长成的欣慰。
楚怀湘顿时大喝:“开什么玩笑!这个逆子,伙同别人背弃君父,你还等他干什么?”
“把他绑起来。”刘千甫用下颌示意了下倒在地上的郑郁,“你带着他一路杀出去,不会有人拦你。”
殿外这群将士听说绑着郑郁出去有活路吗,立即将他手脚绑住,又怕他口言呼救,干脆连嘴也堵上了,整个过程不过瞬息。
“不行!仲山,你跟我一起走,我们得一起离开长安。”楚怀湘抓住刘千甫的手,将他往座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