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冷不冷?要不在加件衣服吧。”严静云看着他身上衣料略有单薄,神色担忧起来。
楚怀治收起右膝,但上身还是倚在凭几上,朝严静云颔首平静道:“娘,我不冷。”
德元帝对着楚怀治的前后态度不满,冷哼一声:“你今日出门时,箫宽不知劝你多穿吗?要是得了风寒为父才不让御医去给你诊治。”
说完看了一眼坐在下方英俊不凡,仪表堂堂的儿子,长得真像他年轻时。心里又不禁想起往昔策马长安,满楼红袖招的日子。
“爹说的是。”楚怀治看了眼德元帝表情漠然。
德元帝:“”
严静云察觉出两人暗流,朝德元帝笑道:“真得了风寒,你就不担心?”
而后对楚怀治嘱咐道:“六郎啊!还是要照顾好自己,之前我给你挑了几个听话的侍女,让带回去服侍,你又不肯。箫宽虽从小就跟着你,但难免有疏漏的地方,平日里你还是要多注意着。”
楚怀治点了点头,道:“儿子记下了,近来天寒,你与爹也要多注意身子。”
严静云打趣着身旁略有怒意的德元帝,说道:“五郎听见了吗?多注意身子,别跟儿子怄气了。”
德元帝怨气略有疏解,摇头轻叹说道:“他这样都是你惯的。”
随后问起了楚怀治在是否御史台习惯,对朝政一些事宜有何见解,以及近日到底在忙些什么。
父子二人问三句答一句,但德元帝也不恼,楚怀治除了生性冷漠不爱与人说话,其余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且从不与官员过多来往,做皇帝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其他几位皇子多少都与朝中官员来往密切。况且儿子中只有六郎的相貌是最像他的。
他看着楚怀治,就仿佛见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金华苏内是一家三口闲话家常的温情景象,虽然楚怀治还是冷如冰霜的样子,但是有严静云在旁调和,其间气氛还算融洽。
夕阳已悄然从金华苏内慢慢褪去它的暖色,给这座蕴有极美乐声的亭台换上一副温情的白色画卷。
郑郁换完衣服,内侍就前来告知德元帝赐膳。走到门口时,内里传来德元帝与严静云的笑声,随后是楚怀治简短的答复。
郑郁进去后朝德元帝揖礼道:“陛下。”
德元帝脸上还带有笑意,挥着手对郑郁说:“坐吧。”
郑郁颔首后坐在楚怀治对面,宫婢已将晚膳摆好,席间德元帝一家三口还是不咸不淡的聊着天,但碍于郑郁在,德元帝对楚怀治的话也是点到为止。
期间德元帝也会问起北阳王府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郑郁面朝德元帝沉稳回复,视线收回时眼光瞟到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