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面确实好吃,而且齐鸣也才十六还在长身体,最要紧的是自己吃完一碗也不够。
于是再次郑郁问向楚怀治:“你吃饱了吗?”
“你饿死鬼投胎?”楚怀治放下手中筷子,冷漠地看着郑郁。
“我今年十五不是五十,正在长身体呢。”郑郁急忙辩解,又说,“而且又没吃你家的,我只是问问你吃饱没有。话又说回来那透花糍一大半都被你吃了,我就没吃几块。”
楚怀治淡淡道:“是你求我吃的。”
郑郁反驳道:“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不辨事吗?”
今夜他本想报在温泉行宫被楚怀治戏谑的仇,可自己怎么说都说不过楚怀治,且经过相处他觉得楚怀治人还不错,只是嘴损面冷。
所以说起话毫不客气,箫宽是他近卫,齐鸣也是他的人,这两人又不会出去乱说主子的不是。
幕帘光影下,楚怀治勾唇一笑,唇边面靥魅惑万分,伸出食中二指对郑郁勾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每次楚怀治这么笑都不会有什么好话,但他不能当着王府侍卫箫宽的面驳斥他,只得侧身俯耳过去。靠近时离他闻到楚怀治身上淡雅如兰的幽香。
楚怀治滚热的气息拂在耳侧,让他内心有股丝丝痒痒的感觉,“若我真嫁与你,新婚夜你让我脱到那儿我就脱到那儿。”
说完楚怀治拉开些距离对郑郁淡笑,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面。
郑郁听完这句话后长长呼出一口气,脸早已爬满红晕,心里一直默念楚怀治不要脸!楚怀治不要脸!楚怀治不要脸!!!平日里肯定没少看春书杂录,风月之事信手拈来!就知道拿这句话取笑自己,还脱,脱个屁你楚怀治有的我也有,还能怎么脱,这人不是嘴损是贱!!!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调戏他那句话了,鬼知道他一直拿这句话取笑,郑郁被气的不行手指一直绞着身上的衣衫。
他也更加坚信刚刚在洛桥上自己没听见那句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是楚怀治那么笑的时候就不会是好话。就算笑那么好看肯定也不是好话!
想起这些他气愤地白了楚怀治一眼,楚怀治仿佛没看到继续风姿优雅地吃着面。
看他这样郑郁更气,这个人说这种话居然脸都不红一下,皮肉堪比城墙。
于是将自己和齐鸣吃空的碗叠好放在楚怀治面前,这个面摊处于闹市之中,此时街上还有许多来往赏灯的人,郑郁想我让你吃,让长安百姓看看你多能吃。
楚怀治对箫宽道:“去吧。”
箫宽怔了怔随即点头,起身又去向那博士点面,箫宽走后楚怀治眉头轻皱将碗挪到箫宽的碗旁边。
随后面博士又上四碗面,楚怀治在看到是四碗面时,表情楞了一下看向箫宽。箫宽却低头吃面不敢看楚怀治,他以为殿下还要吃的,郑郁将这对主仆来往看在眼里,心里舒畅不少觉得今晚好歹有件顺气的事。
夤夜,郑郁与楚怀治并肩走在小巷中。
悠悠月色下,夜空如洗,空气中还弥漫着烟花的硝石味。郑郁手里不停转着那花灯,说:“殿下你今夜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