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治瞥了眼严子善,嫌弃道:“你在龙武军这么多年,白滚了。”
“北衙归兵部我爹管,我总得小心点吧。”严子善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靠在榻边一副浪样,说,“我只能探查到这么多了,成王殿下,我给你爹当完值还要给你查事办事,多累啊!”
楚怀治安慰道:“有劳左郎将了。”严子善挑眉笑道:“不劳烦,能为殿下做事,是臣千万辈子修来福气。”
楚怀治沉默不语,严子善又道:“太子和宁王都被责罚了,之后怎么办?”
“局势初定,再出手会令人起疑,先等等吧。”楚怀治望向严子善,看人一直打量自己,诧异道,“看什么?”
“知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严子善凝视了楚怀治良久,手收回身前摸着下颌道,“这衣裳料子好,可绣样却是很多年前的样式,还不像中原风格,你哪儿找出的古董衣。”
衣服是魏慧五年前所做,长安衣饰风样换得极快,不过数月就可换一样,严子善这种最懂玩乐的人一眼就看出。
楚怀治说:“不好看?”
这莫说长安城,就是整个大雍翻遍了,也找不出第二个除严子善外。更了解楚怀治的人,他随即答道:“好看是好看,就是少了点你平时喜欢的那种劲儿。”
楚怀治面无表情道:“什么劲儿?”
严子善想着词去描绘楚怀治喜欢的样式,但由于先前看书被抓包,他现在脑里想不出啥词。最后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非常适合楚怀治内里脾性以及穿衣样式的词。
抬手打了个响指:“骚气!”
一只茶盏倏地向严子善飞来,出手之人显是出了全力,茶盏带着破空之声。幸而严子善也不是绣花枕头,侧身一转,将横飞来的茶盏抓在手里,朝楚怀治痞气道:“没打到!”
事问完,楚怀治懒得再跟严子善说话,说也是说些插科打诨的无趣话,当即起身离开。
严子善没动身,认识二十年这些虚礼早免了,对那黑色残影喊道:“不吃了午饭再走啊?”
“不吃。”楚怀治愠怒的声音飘来。
严子善放下茶盏,嘟囔一句:“这爷俩,一生气就砸东西。”过后又看起自己被打断的书来。
二月底礼部南院放榜,这日上午,安上门长街人头攒动,有官员有举人。有愁容满面者,也有兴奋跃跃欲试者,谁不想一朝及第,光耀门楣。
这长街前聚有上百人,里面还混着不少像郑郁这样,当差到一半出来看榜的。因此德元帝还调了禁军在此,以防有人落第,情绪过于激动而生事。
南院大门口前侧方处,郑郁稳住一直原地走来走去的袁亭宜,“则直!别来回走了,我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