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瑶光好意,既如此有用,不妨留以家中造福子孙。”郑郁腹诽你说郑岸是老光棍,你比郑岸大一岁还没成婚,你俩到底谁老光棍啊。
王台鹤还想说话时,楚怀治训诫两人:“到大理寺了,管好嘴。”王台鹤吃惊:“殿下何必那么凶。”
郑郁心里无奈,到底是谁提出的要王台鹤来查这件事,还非要把他也从明面上搅进来。
可人都来了,郑郁也不能一脚把他和楚怀治踹出去。
推事院里,楚怀治坐下后要来赵晋和苗安的以往职履,以及落第十一人的名册。
仔细翻了后,对跪着的赵晋问道:“收了多少东西?”
赵晋沉了口气答道:“殿下,这不是写上面了吗?”他不怕,他不会出事的,刘千甫一定会保下他。
“谢中丞也托请你了?”楚怀治看着名册上御史中丞谢密的名。
“官者,传也,贪也。”赵晋说,“路子走不上,总得试试其他法子嘛。”
王台鹤无赖地翻翻册子,见缝插针,“走这法子的也太多了,赵侍郎,你家里塞得下吗?”
赵晋笑道:“这与寒舍无关,世子你出生不费风雨就可承袭王爵,自然不会知晓官宦子弟若想保住全族富贵得多难。”
“我爹把脑袋栓马屁股后打仗的时候,你们这群子京官说不定在喝花酒。三更写五更默,都是拿命换的,都在把全族富贵放刀上走。”王台鹤面相风轻云淡,又对郑郁问道,“你说是吧?砚卿?”
郑郁颔首:“官者求爵为其家业振奋,各不相同,文有文的妙,武有武的好。”
他何尝不知文武皆同,利来利往都是为了全族荣耀。
赵晋撕破脸,说道:“罪臣确实私收贿赂,舞弊科举。都在这名册上,再无辩驳。”
楚怀治道:“左相和谢中丞官风正直,清正廉洁,你胆敢攀污。”
“罪臣已招,这都是递到我面前的,殿下不应在问我,而是去问这名册上的人为何贿赂我。”赵晋沉浸官场多年,跟在刘千甫身后没少学,对付这么几个毛头小子自认不在话下。
“官风正直不假,可万一是沽名卖直之人呢。更何况子孙前程在先,自然要博一把呗,美名传天下的机会谁想错过。”
“利嘴一张,就可谋千万身命。”楚怀治合上名册,“我只问你为何攀污。”
楚怀治信郑郁,可不信王台鹤,要是张书意和谢密被举了上去,只会贬谪出京,届时朝堂上那就是刘千甫一个人的天下。
这份名册上有刘党也有清官,何其之重。
任由赵晋乱说,他那个老爹皇帝一旦听刘千甫吹了什么风,就全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