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理直气壮承认:“殿下说的是。”
楚怀治起身站好,垂眸朝他问:“尚书左丞相和御史中丞之位空缺,你觉得右相会举荐谁?”
郑郁发觉楚怀治起身问疑,觉得不看人答话不礼貌,于是抬头看他,淡笑:“自是他能掌控,且乖乖听话的人。”
“朝中听他话的人不少,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多的是。”楚怀治看郑郁仰面答他,如亮星似的双眸带着笑,眼内似有春波流转,红唇勾着迷人的笑,清冽俊美的脸上仿佛刮起春风拂过他的心。
这画面令他蓦地记起红香榭里,郑郁眼蒙黑巾,那诱人安静的模样。
想及此,楚怀治觉得有火热滚袭全身,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上他的侧脸,郑郁没挣脱,哂笑:“殿下这是做什么?”
楚怀治与他相视,低沉道:“在想郑卿今日可有敷粉。”
温热的指腹轻扫过郑郁脸颊,仿佛是真的在擦拭有无脂粉。
肌肤相抵,郑郁心乱了,想起昨日船舫上,眼前清姿君子手上不停,咬在他耳边喘息着的那句:‘郑卿口不对心啊!’
一时间,他耳根开始发烫,忙按下胸腔中的热意回道:“自然没有。”
楚怀治手顺脸颊而下,点在郑郁锁骨处,面上一本正经:“是这里该敷粉。”
“是啊,如狗啃咬过的痕迹,不好好遮一遮,那怎么行。”郑郁突觉被调戏,心冷了,嘴上也就不让人。
楚怀治继而弯腰,在他耳畔低声道:“郑御史也是类犬。”
声音清冷却带着欲念,如同跌于尘间的仙鹤染上了世间的七情六欲。
郑郁怒想楚怀治才是狗,他昨天哪里咬人了。
又啃又咬的明明是楚怀治,随即想起这人昨天的失态,不禁讥讽:“犬病尚可治,重欲可不好治。”
楚怀治直身站好,收回手看了郑郁片刻,眼神幽深:“劳郑御史惦念。”
郑郁想其实我一点都不惦念你这个的!
“这是右相的局。”楚怀治不知想到什么又坐了下来。
“嗯?”郑郁眉心一皱,“他做的?”
楚怀治拿过他今日记的纸,扫了几眼后,严肃道:“这件事被揭发多的是人顶罪,礼部侍郎既是主考,亦是这些考生的老师,也是这盘局里的弃子。”
郑郁反应过来:“刘仲山一开始就想除了这两人?”
科举案只是开头,刘千甫一开始就想除了张书意和谢密,但他二人目前尚无过错。正巧此时科举学子想要痛申他,他便以此为由划掉了对他有歧见的举人,继而提拔这些官宦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