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潇洒地转身,羽织上丹顶鹤的图案映入眼帘。
古谷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针链,那也是一个丹顶鹤的图案。
说实话,他确实不记得这到底是谁送的了。
时过境迁之后,现在再看也没那么喜欢。
在漫长的岁月之中,他很难找到一直喜欢的东西,无论是曾经的爱好,还是之前喜欢过的风格,它们都总有一天会淡出古谷优的视线。
但偶尔古谷优也会回头看看自己的过去,随意摸出一个曾经安全屋的钥匙,像开盲盒一样打开通往过去的大门。
那些安全屋全部保留着他离开之前最后的痕迹,请来的钟点工除了清扫灰尘之外什么都不会移动。
但即使如此尽可能“原汁原味”地保留了过去的痕迹,大部分迎接古谷优的也只有陌生。
这种情况下,古谷优就不会再费心经营虚假的过去,他会随意地翻找一切有趣的东西,反之则乱七八糟地扔在地上。
等到下一次钟点工上门,将一片狼藉的现场整理干净之后,古谷优便彻底埋葬了那一段无人记得的过去,并收获了一个翻新过的安全屋。
这个胸针链就是当时被古谷优从旧安全屋带走的东西之一,虽然眼下他并不觉得它有多么的漂亮,但对方曾经被古谷优选中两次也是实打实的事实。
古谷优抬起头,他望向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的小老头,试图将对方的背影和记忆中的碎片们对应。
但最终他还是一无所获。
记忆和感情就是这么神奇。
它们大多时候只是在你脑内默默无闻,很多时候你想去翻的时候,才会发现那些记忆已经“走了有一阵了”。
古谷优不记得自己是不是曾经认识加藤赖我,也不确定胸针链是不是对方送给自己的。
他只是顺从内心,高声问道:“那我会有报酬吗?”
加藤赖我听到后脚步停顿了一瞬,摇了摇头:“臭小子。”
但很快,他便重新启程,只是摆了摆手,却没有回头。
作为宴会主人的长辈,加藤赖我一路畅通无阻,而且他的车也是唯一能开进内院的那个。
上车后他和自己的管家嘀咕道:“看来有些事情,就算不记得了也不会变化。”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汽车缓缓启动,从庄园后的偏门驶离了宴会现场,没有惊任何人。
加藤赖我望着外面后退的风景,突然说道:“不过重要的事情果然还是要记得的吧?你说他是不是其实一直就没把我放在心里?”
加藤赖我的管家也是跟着他很久的老人了,对古谷优也有些印象,此时十分公道地说道:“说不定只是时间太久了,毕竟只是十几年前见了几次面,而且您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呢。”
“都是十几年前见了几次面,我一个老东西都记得,他那么新的脑袋,凭什么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