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还得继续,虽然仔细看了严若雪的绣工,可真轮到我自己上手,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针线在严若雪手中像是一个听话的精灵,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熊孩子。
总是跟我作对,不听话时,还刺我几下。
我性子执拗。
每当这时候,我就刺的更深一点,让自己的手记住每一次的错误。
这一幕看的跟我挨着的那个女工瞪大了眼。
看她带着几分惊恐的眼神我就知道,她铁定拿我当神经病了。
正常人谁会没事刺自己。
纵然惊恐,她还是趁着刘姐不注意,悄悄地递给我一卷护指绷带。
我接过来,冲着她善意笑笑。
她却惊的快速低下了头,嘴唇紧紧地抿着,晶莹的耳垂有些发红。
我这才留意到,她原来也挺漂亮,长长的睫毛,天鹅颈一样的脖子,还有一张瓜子脸。
虽然比不上嫂子,但也已经超过了这操作间其他女工。
在我心中,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嫂子!
我接着快速瞥了一眼她鼓鼓囊囊胸脯前的工作牌,知道了她叫白欣怡后,便不再看她。
我缠了绷带,准备继续绣,可缠了绷带便会丧失一部分手感。
以至于我失误的几率又大了几分。
我索性把绷带给拆了,继续用带着针孔的手指去感受针与线的结合。
就是在这种继续自虐的方式中,我以一个上午绣坏三个绣片的代价,掌握了基本绣工。
而且我慢慢的发现,绣花功夫,跟之前黎叔教我的养气功夫有异曲同工之处。
黎叔跟我说,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冷静。
因为冷静,是身陷绝处时,唯一能让我有可能绝地求生的东西。
绣坏的那三个绣片,大部分失误的地方,也都是因为我的急躁导致。
慢慢的,我的心开始平静下来,开始尝试黎叔教我,我却一直没有达到的那种物我两忘的境界。
就这么熬过了一天,但由于刚上手,直到下班,桌子上还有七个绣片没有绣完。
刘姐趾高气扬的来到我工位前。
先是瞥了眼散落在桌角的绣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