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拳馆的老板,叫喻烬,和肖译认识了很多年,肖译会去打地下拳击也是他介绍的。
肖译没说话,接过水灌了一口。
“听说你爸又发疯了?”
肖译握着水瓶,双手撑在膝盖上,汗水顺着往下流淌,闻言他神色没什么变化地嗯了一声:“带着汽油回家,说要跟我同归于尽。”
喻烬皱了下眉:“那谁不是帮你盯着他的吗?”
认识久了,关系也不错,所以他对肖译的事情知道的比较多,知道肖译一直让人盯着肖郭玮。
肖译看着拳击擂台,神色平静地说:“刀疤那边出了点事,就让他钻了空子。”
喻烬了然地点点头:“他真敢死?”
他们都知道肖郭玮是多么怕死的一个人,同归于尽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
“他想卖了房子,”肖译说,“我没让。”
这套房子是外婆留下来的,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老人家临终前把房子记在了孙子肖译的名下。
去年肖译成年去办了手续,彻底拿回了这套房子,顺便把肖郭玮赶了出去。
()“他真点汽油了?”喻烬饶有兴趣地问。
肖译偏头看着他,半晌,笑了下说:“算是吧。”
大概是被催债的逼急眼了,肖郭玮为了逼他卖房子,扬言说不卖就烧了这房子,色厉内荏地叫嚣了半天。
肖译回家的时候,肖郭玮已经回来一会儿了,家里充满了复杂的油味,沙发,窗帘都泼了油,大概是汽油不够,还把家里做饭的菜油也泼了。
味道难闻又刺鼻。
肖译又喝了口水,把喝空的瓶子捏瘪,丢进垃圾桶:“烧了也好,省得他惦记。”
当时肖郭玮想壮胆,抽了根烟,不料他衣服上也沾了油,火星子瞬间就把他给点燃了。
他到处找水,但却发现,家里的水龙头全都没有水,最后在马桶里勉强找到一点蓄着的水,才灭了衣服上的火。
沙发上窜上火苗子,跳跃着,火势逐渐变大,烟雾弥漫而起。
肖郭玮捡起地上的毯子用力打了几十下才勉强扑灭。
“你把总水闸关了?”他赤红着眼睛质问肖译。
总水闸在房子外面,但肖译进门的时候把房子反锁了。
肖译笑了下说:“我听说你捎了汽油回来,回来的时候顺手把水闸关了。”
肖郭玮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你以为我不敢点?”
他根本不想点房子,他还指望着卖了房去还债,这样人家才肯继续给他借钱。
肖译站在客厅里,环顾一圈:“你不在家不知道,我把窗户都装了防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