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曲蓁了然,“我不怪她。是小猫抛出的条件太有诱惑性了。”
小猫没有说话。
曲蓁点了点她的鼻尖:“小猫还有没有其它的事瞒着我呢?”
“有。”
“告诉我。”
被安抚的小猫浑身都很舒服,四肢百骸的灼烧感褪去,alpha的信息素和拥抱如温度适宜的春水将她包裹。特殊的筑巢期令她昏昏欲睡,她与困意不断斗争,将其短暂地碾压于底端。
“我…之前想去做切除腺体的手术。”
这个手术很特殊,看过资料的曲蓁很清楚,患有信息素激紊症的患者手术成功后也活不过两年。她面色渐凝,捏了捏小猫的耳朵问。
“为什么?”
“之前在酒店跟你说今年是我患病的第六年,但这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篡改的时间。实际上这是我患病的第四年,信息素激紊症四年一周期,医生说我只有两成的概率能撑过去这一年,或许在一年后的秋天我就会——”
曲蓁吻住了她的唇,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唇舌退离时,她才定定道:“姐姐,有我在,不会再有你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沈之蔻眨了眨眼睛,努力保持清醒地望着她,指尖拂过她的脸颊,唇角
微微弯起。
“比起等待,我更想切除腺体,这样就不用再忍受病痛的折磨,两年的时间也足够了。我会以任何一个身份出现、陪伴在你身边,跟你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两年后你也不会因我…而感到太难过。”她的声音渐渐变小,似乎很困了,“蓁蓁,我好像要睡着了,你可不可以…暂时不要离开……”
话音刚落,沈之蔻就闭合了双眸,呼吸变得平静而绵长。
即使在睡梦中,她看起来也还在害怕和担忧,眉心紧锁着,像在经历一场足以令她不安的噩梦。
曲蓁抱着她,用指腹抚平她的秀眉,在眼角的泪水滑落之际,吻住了沈之蔻的唇。
她的小猫总是在等待。
等待见面、等待重逢、等待她会注意到她。在漫无边际、被病痛折磨的时光里,孤决地等待着最后一场秋雨。
从撞破谎言分开后,有过怀疑、生气、惊愕、难过、但她从没有动过结束这段关系的心思。冷静之后,她在思考自己究竟能不能接受被谎言遮盖的另一面,那是于她而言截然不同的全新世界,并且她又该怎么让这段关系重新走向良好的开端。
可所有的一切,都在深入了解后于此刻迎刃而解,困扰在她们心中的阴霾也云销雨霁。
她会在风雨中找到她的小猫,在雪夜里拥抱她的小猫,陪小猫渡过繁花似锦的春天,在蝉鸣夏夜里给她捞起水中月,如此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四季。
筑巢期的两天里,沈之蔻多数时候都不清醒,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自由的猫大王。但这次不一样的是,猫大王认出了她的小狗,并且还一直圈着她的小狗,不让小狗离开寸步。
在曲蓁又一次去门外拿送来的餐食时,自由的猫大王不满地磨了磨爪子,以至于曲蓁回来后就被地毯上的猫大王一把扑倒了。
“你是我的小狗。”猫大王神气地说,“不可以随意地离开我。”
曲蓁总会很温柔地应:“好。”
“不可以跟别的两脚兽说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