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鸿,不能让顾倾歌休夫,绝对不能。你是伯府世子,是大燕最年轻的探花郎,你还有大好的前程,怎么能被休,那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去跟顾倾歌说,不能休夫,要是休,那也得是你休妻。”
“休妻?”
红着眼睛呢喃着这两个字,莫景鸿声音哽咽。
“来不及了,娘,来不及了。”
“怎么就来不及了?你去写休书,现在就去,赶在她上三伤六杀之前把她休了,你快去啊。”
“娘……”
“我可跟你说,休妻和被休,那完全是两回事。”
见莫景鸿像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岳氏的声调,都忍不住高了两分。
她拍着莫景鸿的胳膊提醒。
“你若被顾倾歌休了,那些污名,你就得背一辈子,再也洗不掉了。再者,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休夫的事,你做了这头一个,你得被人耻笑一辈子,那以后你还怎么在官场上行走,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休了她,那些污糟事就都跟你没关系了。
而且,景鸿,你可不能糊涂。
若是休夫,顾倾歌所有的嫁妆,包括她赚来的那些东西,置办的那些东西,都是可以带走的,但若是你休了她,就是一个铜板,她也带不走。”
岳氏往莫景鸿的身侧靠了靠。
“顾倾歌的嫁妆有多少,你是知道的,这大半年,她经营铺子也赚了不少,她自私自利,那么些东西,决不能便宜了她,那可都是莫家的。”
岳氏越说越激动。
承恩伯府这紧巴日子她过够了,留不住顾倾歌,那就留住顾倾歌的那些银子,倒也省心。
“景鸿,你可别犯傻,顾倾歌她都不在乎你,你还在乎她什么?”
“别说了,娘,别说了。”
这哪还是在乎不在乎的问题?
事已至此,他所做的事已然全都暴露了,顾倾歌那性子,他哄不住,休夫之事已然是板上钉钉,他若是再折腾下去,顾倾歌只会把所有的证据都摊出来,把所有的证人都叫出来,到时候,情况必定于他更不利。
到了这种地步,他就是想休妻,也没有机会了。
更何况,众口铄金,三人成虎,真若那么做了,他的脊梁骨,怕是都得让人给戳断了。
再加上边上还有一个夜锦枭……
夜锦枭邪气随性,看热闹不嫌事大,真闹起来,夜锦枭能让他占了便宜?
还有官媒,既然已经出了人,那这事就没那么好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