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腥红,眼神凌厉,那模样,仿佛恨不能吃人似的。
只是,小禄子会怕他这个?
小禄子继续,“后来,世子爷就出了事,被孟家所救。孟家女孟绾绾,并非孟家二老所出,奴才探查到,她的手上有一块凤穿牡丹白玉精雕圆形佩,约有巴掌大小,是昭华公主早年旧物,如果所料不错,她应该与昭华公主有些渊源。而世子爷大约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才谎称自己失忆,做了失忆之局。”
“一派胡言。”
“奴才请了当时为世子爷看诊的郎中来,世子爷身子如何,他最清楚。”
小禄子话音落下,即刻有个郎中上前。
他丝毫不隐瞒。
“小人初到孟家,为这位公子看诊的时候,他虽然头部受了些伤,但伤得并不算重,只是他身上还有两处伤口,整个人身子发虚而已。当时,他对人冷漠,不言不语,包括对孟家人,也淡漠疏离。
小人为他开了五日养身子的药,按说这药于这位公子而言足够了。
可大约十日后,孟家人又来请小人。
小人到了孟家后,这位公子对孟家人态度已然大变,而且,他还塞给了小人一块青竹玉佩,让小人对外宣称他伤了头,失去了过往记忆。不止如此,他还要小人每日给他用滋补的药,代替治疗头部的药,假装调理身子,这一来就是两个月。”
一边说着,郎中一边伸手,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包袱。
他将青竹玉佩拿出来,示于众人。
那玉佩顾倾歌认识。
是莫景鸿高中探花郎的时候,她送给莫景鸿的,那时候,他觉得莫景鸿君子如玉,虚怀若谷,犹如青竹,气质斐然。
而今再见这玉佩,顾倾歌只觉得可笑。
郎中不知顾倾歌的心思,他顺势将两本脉案递给小禄子,让小禄子转手交给顾倾歌。
“小人行医多年,不敢说医术有多精湛,可是,小人从不做坑蒙拐骗的事,这也是头一次。在这位公子的苦苦哀求下,小人替他圆了失忆的谎。但是,小人每日都深觉不安,所以,在为这位公子调理滋补时,在做假脉案时,小人也做了一份真脉案,以记录真实情况。两份脉案都在这,这位公子真实情况如何,有没有失忆,只要找有经验的郎中来,一看便知。”
“疯子,荒唐。”
还不等顾倾歌伸手接脉案,莫景鸿就已经先一步将两本脉案抢过来,直接全都给撕了。
扬手把碎纸扔了,他才冷冷地看向顾倾歌,语气不耐。
“顾倾歌,你大费周章,从那边把这群人弄过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休夫。”
顾倾歌这两个字说的不重,甚至有些平和的不起波澜,可落在莫景鸿耳中,却震耳欲聋。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