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种事还这么敬业地来写歌,不能去参加汇演真是黑色幽默…”
“干什么呢!”傅斯舟身旁的上尉突然朝这边喝了一声,“很闲是吗?需要我给你们安排点事干??”
“不用不用…”几个小士兵一哄而散,连忙逃出他的视线范围。
傅斯舟稳着阮绥音扣下扳机,一枪击中了一个近距离靶。
“但如果不迈出这一步,就很有可能会因为那一点恻隐之心丧命。”
“——所以不要隐忍,不要后退,就算是以卵击石也要试着反抗。”
他松开阮绥音,阮绥音垂下握着枪的手,良久才回过头,扬起眼睫看向他。的确,从过去到现在,他只是习惯了蜷缩在角落躲躲藏藏。
有时傅斯舟觉得他很像一只瘦弱又可怜的流浪猫,让人看了就想带回家好生养着,养得健康一点,骄纵一点,学会撒娇耍性子,学会挠挠人,至少不要那么畏畏缩缩的,好比一种养成类游戏。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阮绥音突然问。
“你说。”
“为什么当时你会选择上军校、进军团?”
傅斯舟笑笑:“因为乔森给的奖学金最多,还能免学费。”
阮绥音愣了愣,傅斯舟又说:“如果你想要官方一点的答案,我也可以现编——”
“不用。”阮绥音说。
傅斯舟沉吟片刻,又说:“以前的确只是因为那样而已。”
“什么…?”
“只是把军团当作上升的渠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一直待在军团。”傅斯舟说,“所以不论什么任务都急功近利地冲在前面,想揽下军功。”
“那后来呢?”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傅斯舟目光仍然直视着前方,“——几年前,有一个跨国组织的人体实验基地浮出水面,我带了一个特别行动小队,协助国际联合军团解救被困的实验体。”
“把被囚禁数年的那些人从暗无天日的生活里救出来,看着他们喜极而泣的那种感受,或许在某一刻比军功要深刻。”
阮绥音没说话,只是忍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
“不过那是建立在我没有光荣牺牲的前提下。”傅斯舟又说,“那一战军团死伤惨重,我的副将为了救一个孩子而死,我想我没有那种觉悟,为别人放弃自己。”
“没什么不好。”阮绥音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傅斯舟扯扯唇角:“——当然了,在演讲的时候我就会说:‘如果换作是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因为进军团的那一刻起,我们的生命就不再属于自己’。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永远属于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