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阮绥音自己有过的伤痛并不比他少。
“别哭。”最后反倒是傅斯舟安慰起了他。
阮绥音只是很难过。
说不上来,或许一直以来傅斯舟外露的都是那副无坚不摧、刀枪不入的模样,因此在某一刻,突然看到他脆弱一面的阮绥音萌生了难言的感情。
就像一只自己也飘飘摇摇的孤鸟,看到折翼落难的鹰时出于同病相怜的情感而扑上去,将他揽进自己弱小的羽翼之下。
阮绥音紧紧箍着他的腰,眼泪浸湿了他胸口的衣料,温热的,几乎要热暖他覆冰的心脏。
阮绥音是那么慢慢融化他的。
一开始,他引诱傅斯舟揭开他的伤疤、感知他的疼痛。
后来,他流尽自己的眼泪和鲜血,将傅斯舟拉进他的水域,慢慢沉溺。
最后,他让傅斯舟无法抑制地向他袒露自己的脆弱、卸下所有的防备,变得不堪一击,只能任他把持。
后来傅斯舟才知道,这是他一贯擅用的笼络人心的手法。
而自己从来都不是他的例外。
“辛苦辛苦,大家喝点水吧!”陈帆拿出几瓶水递给帮他整理并将十几箱信搬到地下停车场的公司员工,抹了把汗,“去年也这么多吗?”
“今年比去年多了几倍!”
“还好粉丝都懂事不送礼物,不然得叫个货车来拉!”
阮绥音不收礼物,粉丝们只能把生日的祝福都寄托给一张张薄薄的信纸,雪片一样飞往水星娱乐,江北区中心的悬浮大屏也十分应景地投映了阮绥音前阵子为van美妆支线拍摄的秋季新品大片。
粉丝都很希望阮绥音能举办生日见面会,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阮绥音是顶流歌星,但更是顾家小少爷和首长夫人,他的生日这天自然是要举行隆重的晚宴,而那样的晚宴并不是人人都能参加的。
生日宴当天傅斯舟没去军团,只是等着阮绥音起床,陈帆和保镖也在下午两点时来到了新月大厦,要拍摄阮绥音的生日vlog。
“傅首长也可以出镜吗?”陈帆将怀里装信的箱子放进房间,礼貌地问傅斯舟。
“可以。”傅斯舟说,瞥了眼他们挪进来的十几个箱子,“似乎要另开一个房间了。”
“是啊…”陈帆苦笑着擦擦汗,“有时候真怀疑rcury真的能看完这么多信吗?”
傅斯舟顿了顿:“他会看完的。”
话音未落,阮绥音的房间门被打开了,阮绥音走出来,身上是一套深蓝色的提花西服,繁复精致,却衬得今天的他格外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