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一副阴沉沉屠夫样的青年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拎着食盒有种冷峻的贤惠,看上去好像偏着头认真地听着身边人的说话。
实际上余光一个劲地瞥着身后的章年。
裴曜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幽采夸好香。
歪着眼睛瞥了好一会,裴曜得出结论——没他高没他壮,鼻子没他的挺,腿没他长肩也没他宽,顶多就是脸上多了两个像是被人揍了两圈才有的酒窝。
哦。
还有一个比得上他的。
比他香。
套着灰色连帽衫的青年冷漠地收回眼神,冷漠地开始想明天香水得多喷两泵,最好从头到尾都熏一边才好。
————
片场偏僻处的休息室。
裴曜打开带有保温层的食盒,包装得严实的食盒冒着冷气,一层层叠得错落有致的刺身拼盘色泽莹润,叠成飞鸟展翅欲飞状,口中衔着一串装饰的紫藤花。另一层里粉白的瓷器里盛着几枚温热的手握寿司,瞧上去小巧精致。
他看着幽采取了一块手握寿司,放进嘴里嚼,看上去已经能够勉强接受在外面吃东西。
裴曜一边给他拧开矿泉水,一边装作无意道:“刚才是你的朋友吗?”
幽采专心嚼着寿司,嗓音有些含糊道:“现在应该是了。”
虽然他们没有加联系方式,但是他们每天见面都会打招呼,应该算是朋友了。
裴曜拧着矿泉水的动作一顿,沉默地将开到一半的矿泉水瓶盖拧了回去,下一秒就把矿泉水放在一旁闷着不吭声。
幽采压根就没发现他的那点情绪,反倒是闷着不说话的裴曜撑了两分钟,撑不住了。
裴曜:“你跟他关系挺好。”
幽采:“还好啦。”
裴曜想起第一次在病房见面,幽采艳羡地望着他锻炼出来的手臂肌肉轮廓,还仰着脸羡慕地小声问他能不能摸一摸。
裴曜:“他有锻炼出肌肉吗?”
幽采老实道:“不知道。”
谁会注意天天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的花蝴蝶有没有锻炼出肌肉?
裴曜却哦了一声,心想那幽采应该是没上手摸过新朋友的手。
他又问了一些章年的事,大多是章年平时都在片场做什么,跟什么人来往,脾气好还是坏,问到最后就连幽采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倏地一下抬起脑袋。
他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警惕道:“你怎么问章年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