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浔轩看着照相机,嘴角微微上扬。
记忆的那张合照与眼前的画面重叠,刺得张诗芬眼尾有些发红。
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寒川冰山也可以融化成水。
张诗芬无声地笑了笑,没有进去打扰他们的拍照。
既然已经决定了离开,她也没必要庸人自扰。
反正再过十天自己就要走了,到时候他们想拍多少照片都随意。
张诗芬驻足在窗边,看着他们拍完照后走出照相馆。
看着盛浔轩亲自给柳淑英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还贴心的替她系上安全带。
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看起来,比她和盛浔轩更像一对恩爱夫妻。
张诗芬恍惚想起,前世她居然从未坐过盛浔轩的吉普车。
那时有事要用车,盛浔轩总是义正言辞的说:“车是公家的,你坐不合适,怕人民群众说我搞特殊,等以后咱们自己买了车再搭你。”
所以每次赶集去买东西,张诗芬都是踩着二八大杠的自行车,拖着重重的货物回家。
看着扬长而去的吉普车,张诗芬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原来不是不能坐公家的车,而是他的副驾驶位置,是心上人的专属。
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还不够资格坐。
张诗芬深吸一口气,平复好了情绪才推开照相馆的门。
坐到椅子上,头顶的柔光灯打到她的脸上。
张诗芬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起刚刚盛浔轩和柳淑英拍照的一幕。
鬼使神差的,她开口问拍照的师傅:“刚刚那两位拍照的同志,好像拍了挺多照片?”
“是呀,可能刚刚新婚,两人还挺害羞,但郎才女貌很般配!”
历经了两辈子的心态转变,此刻听到旁人夸赞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般配,张诗芬的心底没有一丝涟漪。
她抿了抿唇,对着镜头微微一笑:“是啊,他们很般配。”
想起她和盛浔轩唯一的那张合照,男人神色冷漠眉宇紧拧,和刚才的温柔似水判若两人。
两相对比之下,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实在是太过可悲。
不过那张照片,已经被她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