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笑道:“皇爷,您这可又猜错啦,那小郎中一没有施针,二没有用药,只是在一个仆人的帮助下,用奇特的手法救活了人!”
朱由校笑道:“咱大明奇人辈出呀,就是市井当中也不乏贤才,朕喝了霍侍郎的灵饮露,听了大伴的故事,朕觉得身子好了不少,看来,这灵饮露也如那小郎中一般,真是秘方,合适的时候,给霍侍郎一个赏赐,这样公忠体国的臣子,也要大力提携!”
“奴婢听皇爷的。”魏忠贤笑着答应了下来,但这笑意里却隐藏着一丝冷意,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没有表露出来!
他原本是想让谄过来给皇帝看病,哪知道霍维华先跳了出来,说是要敬献仙方灵饮露,这就打乱了他的计划,而且霍维华居然想独揽功劳,连方子都不愿给他,这让魏忠贤更是恼火!
这可是魏忠贤错怪了霍维华,盖因为这方子和仙方不沾边,霍维华自没脸拿出给魏忠贤,却也不是他故意不给。
霍维华想借着每天献药在皇帝面前邀功讨巧?门都没有!
魏忠贤心中有了计较,药只能是自己亲手送来,至于霍维华想私下见皇帝,想都不要想!
至于皇帝说要奖赏霍维华,给他升职,那更是不行!
虽然说霍维华是手下大将,但这件事却是要好好敲打敲打一番了!
“这种贤才留于民间,可不太好呀。”朱由校叹道。
“奴婢也是想让他到御医院当值,但后来一打听,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魏忠贤道。
朱由校讶道:“这是为何?”
魏忠贤道:“这黄晓颇有些古怪,据奴婢探知的消息,他自今日之前,一直浑浑噩噩,总是呆呆傻傻,别说治病救人了,就是听过他说话的人都很少,街坊四邻都说他是一个傻儿,举止怪异极了,要是放进宫里,万一,那一天呆傻病发了,怕是冲撞了陛下,却是不好了。”
朱由校点点头,道:“哦,那也是古怪!那就作罢了!若是日后有机会出宫去了,倒是要去见见。”
魏忠贤说了一会儿话,告退了。
张嫣亲手为朱由校去掉外衣,让他躺入床中,犹豫了一下,道:“陛下,若是。。。。。。若是那黄晓的医术真如魏公公所说的那样神奇,等陛下身子康健了,可否带臣妾去看看?”
朱由校转过头,看向张嫣,叹了口气,柔声道:“朕这子嗣不济,皇后你也不要太过于自责过深,至于太医院所说,或许,是误断也不一定!”
说完又叹了口气,“也罢,就这几日吧,咱们出去走走,顺便去看看,说起来,你也许久没有出过宫了。”
“谢陛下体贴臣妾!”
“你我夫妻一体,说这些作甚?这几日也苦了你了,你去歇息吧!”
张嫣点点头,帮朱由校掖了掖被子,告辞离开了。
她心中既是感激皇帝的体贴,同时也是心中忐忑。
前年十月,怀冲太子朱慈然落地即为死胎,太医诊断,她无法继续生育,这对作为一国之母的张嫣来说,如同晴天霹雳,这两年来,她也曾私下里求医问药,但始终无效。
而后,皇贵妃范氏所产次子朱慈焴早夭。
怀冲太子早夭后,紧接着两个月后的十二月,范氏的所生永宁公主也两岁而夭,至今日,皇家子嗣断绝,再也无一所出。
宫中甚至传出因为张嫣命格不好,克皇家子嗣的流言,废后的谣言一度充斥后宫,张嫣甚至怀疑这是皇帝乳母客氏故意传出,好在朱由校大发脾气后,这些传言才渐渐地消散。
但这件事,却落在了张嫣心中,让她始终郁郁寡欢,今日听得魏忠贤的讲述,她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希望,但作为皇后自然不可随便出宫,更别说找一个青年医生治病,而且还是那种难言之疾,是以才会出言求肯。
这一切,黄晓自然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