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君从袖中拔刀。
他用的是一把简陋的木刀,别说开刃了,就连刀柄都歪歪斜斜的,像是七岁稚子随手削来玩的。
很符合他这人懒散随意的性格。
东岳君喜欢颜色。
可这鬼域中偏偏没有一点颜色。
除了这年轻人眼中熊熊燃烧的烈火和杀意,除了他怀里美貌少女浑身的血色。
你来我往,竟然战至不相上下。
东岳君和人打架很少输,能和他打个不相上下的那些人又都挺忙,不爱陪他打架来战胜无聊时光。
他们不无聊,只有他很无聊。
他被眼前年轻人惊才绝艳的刀光和剑意所折服。也为他一腔年轻人特有的热血和不服输叹服。
东岳君已经不想杀他了。
世界上有趣的人很少,杀一个少一个。
东岳君的招式逐渐收敛,想找个空子退开。
然后他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是丝线崩到极致,然后猝然断开的声音。
那个一身白衣的年轻人手腕上忽然出现了一截断开的红线。
东岳君顺着那个年轻人愕然的目光看去。
原来刚才那两只已经被打散形体的老虎不知何时重新凝出形体,嗅着血腥气围到了那个姑娘身前。
那姑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能是怕分自己师兄的心,咬着唇沉默地和两只老虎搏斗。
她甚至快要成功了。
拖着受伤的身体,且战且退,来回周旋,把刚凝出形体的老虎重新斩去前爪。
已经很了不起了,虽然这两只老虎刚才被她师兄多次斩灭,已经损失了大半的战力,但她本身伤的很重,能独自对敌完全是靠一股强撑起来的韧性。
强行运用受损经脉,她很快就得到了岌岌可危的身体的回应。
她又开始咳血了。
两只老虎在她露出破绽的瞬间,就拖着残破的身体猛扑上去。
那姑娘条件反射地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