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的这颗心被磨炼了三年,早已百毒不侵了。
“小侯爷贵人事忙,大约是忘了三年前曾将我推下小楼,那时我便扭伤了脚,还未痊愈就又进了浣衣局,这三年来,我的脚伤时常发作,今日小侯爷将我踹下马车时又扭到了,所以方才我是真的没站稳。至于陆将军……小侯爷如何会认为他会对我心生怜悯?您是太看得起我,还是太看不上唐小姐?”
一番话,只说得一旁的唐鸢无地自容。
唐烨忍不住担忧地看了唐鸢一眼,这才冲着唐烟低喝道,“你休要在此挑拨离间,你的性子我最是清楚,哪怕过了三年,也还是一样的眦睚必报!我警告你,有我在,你别想欺负鸢儿!”
“阿兄……”唐鸢染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你别这样,姐姐从未对我做过什么。”
“鸢儿你就是太善良了!”唐烨眉心紧拧,抬手指向唐烟,“可她跟你不一样,她心思最是深沉,也最是记仇!我们把她丢进浣衣局三年不闻不问,如今她出来了必是会报复我们!明知娘最疼她,她却故意疏远冷淡,故意在娘面前露出那一身伤,你看娘都哭成什么样了!”
唐鸢看向一旁的唐夫人,的确是已经哭得不像样子,靠在一旁的丫鬟身上喘着气。
听着唐烨的话,唐夫人似乎是想反驳,抬着手摆了摆,却是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唐鸢想着,自己从未见过娘亲这个样子,哪怕当初唐烟被送去了浣衣局,娘亲也只是掉了几滴泪,还反过来安慰她呢!
如今却……
莫非,真如阿兄所言,这一切都是唐烟故意的?
唐烟,竟有如此心机?
她免不得又看向唐烟,却见唐烟也正看着她,那一双眸子清冷如霜,却分外犀利,如同一把刀子深深剐进她的心底,令得她不敢再看,匆匆移开了目光。
而唐烟,却只是冲着唐夫人行了一礼,“看来今日唐烟不适合去见祖母,烦请夫人与祖母说一声,我明日再来看望她老人家。”
说罢,唐烟便是抬脚离去,再也不看唐家任何人一眼。
可那一瘸一拐的背影却深深烙在了每一个唐家人的心口上。
包括陆渊。
唐烨是在唐鸢送唐夫人回去之后方才看到了陆渊。
他就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他都应该是看得清清楚楚。
唐烨有些烦乱地皱了皱眉,这才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皇上赐了几味贵重的药材,我想着用不上,便来孝敬唐老夫人。”陆渊不急不缓地说着,面上无波无澜,一如往常。
可唐烨却好似是看出了什么来,眉头紧拧,上下打量了陆渊一眼,这才开口,“老实说,你是不是为了烟烟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