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老者叹气:死都死的这么不踏实,你很烦啊。
我也不想啊,你放过我不就没事儿了槐诗的呼吸浑浊起来,因为老者已经刨开了他的胸膛,将他破碎的肺叶取出来。
看到没,都碎了,都碎了!老者用手腕擦了擦汗水,将东西丢进垃圾桶里:肺都没了,你这么人怎么就这么烦呢。
比干没了心还能活半个小时呢,半个小时也行啊。
罗嗦!
老者一刀切断了纠缠在脊椎上的血管,将他的五脏六腑拉出来。槐诗从来都没有想到被人把肠子从肚子里拽出来的感觉是这样的……忽略掉痛苦和恐惧以外,竟然有种凉丝丝的冰爽。
都给你掏空了,认命吧!
老头儿将东西一股脑的全都丢进桶里,鲜血和没消化完的饭溅在他的身上,令他恼怒的掏出抹布擦着自己的围裙:你吃了什么这么糊……
中午有个二五仔朋友请客,吃了火锅……
槐诗连喘息都已经失去了,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还能发出声音。或许是临死的恐惧刺激突破了他伪装的壳,他从没有感觉到如此孤独和难过,他不想死,又想要找人说说话,所以喋喋不休:
你吃过火锅没看你像是个外国人,火锅是中国的特产啊,我跟你说,老杨人虽然又坑又麻烦,但他家的火锅真得是一绝……
……
老头儿不说话了,埋头解刨着槐诗的身体,从上到下精细的将他的骨骼从身体里挖出来。哪怕槐诗许以重金、美女等诱惑都丝毫没有手软,就算是槐诗破口大骂他也毫不停止。直到最后,躺在解剖台上的只剩下一具血粼粼的骨架。
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脱掉了臭皮囊的衣服,可这个家伙竟然还是他妈的没有死!而且还不知道为什么在不停的说着垃圾话!!!
哪怕老者愤怒的拿着凿子凿开了他的脑壳,掏出还冒着热气的组织,将它当着那一具骷髅的面丢进了垃圾桶里,他还在不停的劝老头儿放下屠刀……
都切到这种程度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赶快死掉呢!
谁他妈知道啊,你个王八蛋,神经病,老变态……
那一具骷髅里发出单调的嘶哑声音:我说,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卖身给你,只要你不搞基,你说什么我都干……等等,搞基也行,真的,您老动作温柔一点我可以接受……
老者的白发都气的竖起来了,露出脸上缝合的痕迹,近乎狂暴的拍着桌子:死是注定的!
就算是注定的也不想啊……
槐诗犹豫了一下,试着跟他打个商量:等我活够了再死不行么
……
老者沉默下去,抓狂的挠着自己的头发,发出烦躁的吼声。就像是斗志已经被完全击溃了。他弯下腰,慢条斯理的收起了自己的刀子、矬子和剪子,分门别类的将它们放回工具箱里,解开围裙,掏出梳子,将自己一头乱发仔细的打理好。
草草草草草草!!!!
他骤然怒吼起来,愤怒的将工具箱摔在地上,狂暴的踩啊踩踩啊踩,提起了角落里的斧头将角落里的柜子砸成粉碎,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无名怒火。
妈的,这什么玩意儿!
他向着天花板怒吼,就像是怒视着某个东西一样:看到没他赢了!把你们的试验品给我从这里拿走!立刻!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那一瞬,时间停止仿佛停止了,一切都凝固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