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大多数男人都被抓壮丁了,留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
眼看要到年底了,这家人这个时侯闹分家,真要给他们分了家,竹丫头姐弟怕是过不了这个年,给冻死都不知道。
“里正,你咋来了?”姜老太一句话给姜里长思绪打断。
“咋了,我不该来?我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要把竹丫头给打死?”说完,姜里正喊来身后的孙女姜云儿,叫她把姜青竹扶起来。
姜青竹感激的给道了声谢,把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给姜里正说了。
姜里正越听越上火,“你们拿着姜老三的抚恤金,却不好好对待他的两个孩子,还对她们姐弟二人动不动的就打骂,当我这个里正不存在是吗?”
“姜秀珍,这是你亲孙孙,你就这么糟践竹丫头姐弟二人?你对得起姜老三在天之灵吗?”
“可不是,姜三叔考中举人后,不知道给姜家挣了多少银子回来,如今人家在战场上没了,没说好好替三叔养着这点血脉,还磋磨人家,良心呢?狗吃了?”姜云儿跟着自家阿爷后面说,替她们姐弟二人鸣不平。
姜里正默认姜云儿的话,也没阻止她,更何况姜云儿说的在理。
“我听说你们家以前是因为要供养姜三叔读书,家里很穷。可后来人姜三叔不是也挣了不少钱回来给家里还债,又盖了这座青砖瓦房不是?”
“姜阿婆,该管的您不管,该心疼的您反而不帮忙照顾一二,您是在闹哪样啊?”
姜老太被一个小女娃说的羞红了脸,她本身就是爱面子的人。
自已没有处理事物的本事,又和稀泥的想三两下的解决被人当面拆穿,还是被黄毛丫头拆穿的,她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姜长平不敢对着姜里正说,很是不服气,只敢瞪着姜云儿说道:
“里正叔,您的家教也不怎么样,不然你怎么会纵容自家孙女来挑我们这些长辈的错。”
姜里正没有立马回答姜长平,而是仔细打量他,打量过后把姜云儿护在身后。
语气愠怒,“嚯,你不装老实人了?要不是你三弟替你去军营,你姜长平还有命在这里站着?”
“且不说姜长安救了你一命,他临走之前是怎么交代你好好照顾他的孩子,你这个当兄长,当叔伯的让到了吗?我家云儿说错了什么?你姜长平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是他姜长安信错了人。”
姜长平脸色发白,硬着头皮,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是,我姜长平是个小人,是个言而无信个的伪君子。
可我也怕死,也怕自已死了我两个儿子怎么办,我只是想分个家而已,不想养他的两个孩子,我又有什么错。”
院子里的人被他的逆天言论惊的瞪大眼睛,这简直强词夺理。
“从小夸他聪明能干的人一大把,都说我是傻子呆子,没有他聪明。要不是我这呆子傻子,他姜长安能考上举人?”
“从小我吃他不要的,穿他不要的,连家里干活都是我,他从小到大没干过什么活,好的都是他姜长安的,我却只能用他剩的……我到底哪里不如他,要他施舍给我?”
“分,这个家必须分。就算里正叔你在这里,这个家也分定了。”
张氏一脸心疼的望着姜长平,抓着的手也紧了紧,没想到他跟自已一样受了这么多委屈。
姜老太连连否认,眼里记是失望的望着姜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