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棺材上下来的时候,薛寒迟站起身,这才看到了被放置在角落里的长剑。
“这是方才从那女子的棺材里拿出来的。”
她方才就是用此剑刺了那相思坊主,中招后,他恍惚的神情不似作假,想来这剑与他应该颇有渊源。
但凡修士,大多有灵剑傍身,这剑不似凡物,若是能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兴许就能找到相思坊主的真实身份。
于是在进入棺材前,江楚月特地将它带了出来。
“此剑应该会有大用,我来拿着吧。”
从薛寒迟身上接过长剑后,两人便踏上浅滩,走入地道。
行火符早已用完,但或许是在暗处待了许久,即使是进入地道,两人也并未感觉视线不清。
肩膀被薛寒迟握住,江楚月看着不明了的前路,忽然转过视线,目光落在了薛寒迟的侧颈上。
对于这道伤疤,她还是耿耿于怀。
薛寒迟的灵力少有人能敌,若是陈年旧伤,被张师他们伤到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在梦境中的时候,江楚月清晰地记得,虽然张师总是在他的脖颈缠上压制符箓,但是上面并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虽然心中已经隐隐地有了猜想,江楚月还是想亲耳听他说。
“能告诉我,你脖子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吗?”
肩上的力道松了片刻,而后又重新恢复正常。
薛寒迟抬手抚上侧颈,转头看着她。
“这道疤痕吗……其实是我自己划的。”
尽管两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有关生死的讨论,他还是不加思考边说了出来。
面对江楚月,他没有什么可遮掩的,即使是常人最避讳的生死,在两人之间也没有掩饰的必要。
江楚月听了,默默叹了口气。
她早该想到的,像薛寒迟这样强的人,能在这样的地方划出一道伤痕,伤他至此的,也只有他自己了。
江楚月停步,转身面对他,伸手摩挲这道伤口。
“当初你划伤自己的时候,疼吗?”
这样深的伤口,想必流了不少血。虽然他体质特殊,但应该也受了不少罪。
脖颈上是江楚月微热的体温,薛寒迟勾起一个笑,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
“应该是疼的,但我已经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