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筹备到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可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出什么乱子。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小公子病了?”张师仿佛后知后觉地轻叹一声,一脸无辜。
“大约是伤口裂开了罢,没有处理好,是在下的失职。”
说得就好像他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一样,将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
薛云城目光沉沉地看着不远处的小身影,“确实是失职……”
江楚月在一旁看着,还以为薛云城良心发现,终于要发作了。
没想到临了了,他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留下了一句话。
“下次注意些,不要影响到正事。”
江楚月:……
果然,不要对恶人抱有幻想。
张师笑着点了点头,目送薛云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回廊上,嘴角的笑容倏然就变得僵硬起来。
练武场上,小薛寒迟还在木然地重复着射箭的动作,一点都不管手背上滑落的鲜血。
悄然而至的阴影将他笼罩其中,小薛寒迟这才停手,怔然回首。
男子微微俯身向他压来,笑容在太阳下格外刺眼。
“小公子,这一步又错了。”
夏日的太阳实在灼人,江楚月虽然感受不到热度,但是薛寒迟流下的汗水却是如有实质的。
在张师毫不留情的指导下,薛寒迟刚刚愈合的伤口不出意外地又裂开了几道。
鲜血顺着他的衣角滑落,将练武场的木板都浸染了血色。
他在练武场上待了多久,江楚月就在那里陪了他多久。
离开的时候,张师托起他的手腕,将他身上的伤口重新绑了一遍,然后便嘱咐侍女将他带回了院子。
正是午饭时刻,像薛府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吃穿住行都有着近乎严苛的规定。
所以,即使薛寒迟在府上不受人待见,一日三餐倒都还是按例送过来的。
不过刚刚从练武场上下来的小薛寒迟似乎很累,连吃饭也是兴致缺缺。
他对每道菜都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两口就没有再动筷,然后一个人坐在那里翻起了蛟丝绳。
“把菜都撤了吧,我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