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弋戈猛地站起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我已经很好看了。”
蒋寒衣被她难得的厚脸皮惊了一秒,旋即摇着头笑起来,“行行行,您最好看。那借您的眼镜给我看看行不行?”
话没说完,他已经拿起凳子上的护目镜戴到弋戈头上,然后两手捧在她双耳边扶住她的脑袋,微微倾身,将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似乎很仔细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弋戈下意识地想弹开,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动。她连眼睛都不敢乱瞟,只能直直地往前看,可前面正对着蒋寒衣的衣领。
…可这人为什么连滑雪服都穿不严实,非要露那一块儿脖子干什么。
弋戈的眼神无处安放,嘴巴也不受控制,胡言乱语道:“看什么看,你本来不也挺好看的。”
话说完两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眼神慌张地往上一抬,正撞进蒋寒衣颇有内涵的目光里。
他眼里明晃晃写着惊喜,好像住进了一只尾巴早已翘上了天的狐狸。
“我……”弋戈百口莫辩。
蒋寒衣冲她竖了个大拇指,咧嘴笑道:“你的眼光也很不错。”
“……”弋戈生硬地转移话题,“能走了吗?”
蒋寒衣又从包里掏出块花哨的布,“把这个戴上。”
弋戈疑惑地盯着那疑似口水巾的玩意儿,“这什么?”
“防风面罩,像我这样。”蒋寒衣把自己的围在脖子上,给她示范,“我帮你系?”
“不用!”弋戈忙侧身一闪,边系边往外走,“赶紧走吧!”
蒋寒衣勾嘴一笑,自觉地扛上两块单板跟在她身后。
事实证明,弋戈的运动天赋的确很强。在初级赛道里,蒋寒衣只简单演示了两遍怎么站起来、如何保持平衡、怎样刹车,不出一刻钟,弋戈已经能自己张开双臂滑一小段、并且稳稳停下来了。
第四次试滑的时候,弋戈贪心而大胆地试着加了点速,想要滑得更快更远一点。
然后,她就如愿以偿地滑出了一道华丽的长线,同时也华丽地摔倒了。
蒋寒衣被她自作主张的大胆操作惊得目瞪口呆,忙跟下去看她的情况。还没等他滑到,弋戈已经麻利地爬起来,踩着单板翻了个身。她摔得帽子都掉了,被脱落的夹子挂在长发上,脸上也沾了雪,却丝毫不在意似的,坐在雪地里哈哈大笑起来。
“滑下来好爽啊!”她笑得简直豪迈,“你这个护具真的很有用欸,一点都不痛!”
蒋寒衣拍干净她身上的雪,哭笑不得,一边细心地拆着她头发上的夹子和帽子,一边说道:“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虎的初学者,这才踩上板滑几分钟啊,就想一口气下坡了?”
弋戈不以为意,“这种东西不放大胆子怎么学得会。”
她抓着蒋寒衣的胳膊一借力,麻溜地爬了起来,“继续!”说着,她熟练地解开了鞋扣,把单板一揣,等也不等,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坡要再来一次。
蒋寒衣看着她果断的背影惊奇而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劲头也太足了……亏他还担心了好久万一她摔疼了或是学得不顺利的话要怎么安慰她呢,他兜里甚至都备好糖了。
上午的时间过得快,弋戈还是没能完成“一小时进阶中级赛道”的目标,等到蒋大教练点头同意她可以上中级的时候,午饭时间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