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于是乎,整个世子大院里的人又开始活动了起来,屋内只留下了父子二人。
“儿啊,这一年不见可是瘦了不少,想必在上阳学宫吃了不少苦头吧。”
林执安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因为他完全没有之前的记忆,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武安王世子在上阳学宫的经历。
可武安王偏偏这时面色一改,悄声问道:“给咱说说,这次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您这是什么话?”
“现在就剩你我父子二人了,还装?说吧,是不是想装失忆来逃婚。”
说到这里,武安王轻声叹了口气:“说来也是为难你了,之前为了不让陛下赐婚,你在外面扮纨绔、装风流,可谁承想陛下偏偏想出了让你去上阳学宫进学一年的主意,收敛心性、修身养德。现在,柳皇后的独女昭阳公主也已成年,这桩婚事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林执安听到这话瞬间抓到了重点,扮纨绔、装风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这个武安世子并不是真的如外人所说的那样骄横跋扈、风流成性?
还有昭阳公主和陛下赐婚又是怎么一回事……
见着林执安一直没有开口,武安王林霆云继续说道:“不过这些事情也不急于一时,你刚回玟州没多久就遭人刺杀,看来绝不是意外之灾……”
林执安也不傻,早就听出了武安王字里行间的意思:“您是说他们是冲着您来的吗?”
“殿下近几年龙体每况愈下,刘皇后去世的早,太子一人独木难支,如今朝堂上早已经风声鹤唳。齐贵妃深知我们宁林两家唇齿相依,咱今年也已过了天命,齐贵妃要想扶她的儿子上位,最要紧的便是除掉你这个上柱国的独子。”
武安王起身负手而立,开始在屋内踱步:“只不过胆敢派刺客来玟州行凶,如此冒进之举,倒不像是那毒妇的手段。不过如此看来,恐怕陛下也是大限将至了……”
太子、齐贵妃?
皇权党争?
林执安万万没有想到一场不起眼的刺杀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盘根错节的权利争夺。
作为太子的亲妹妹,娶了昭阳公主,那便表明身为上柱国的林霆云,乃至江南东道与玟、泉二州全都站在了太子那一边。
当然,还包括驻守梁溪的十万林家军,和边塞的二十万人马。
这等分量,大昇朝可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近几日你还是不要在外抛头露面的好,毕竟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爹,孩儿还有一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