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破碎的晶莹从我的眼角滑落,我也哭了。
我本来就想这么一走了之,永远都不再醒来。
此刻才发现,原来我还有那么点舍不得。
盛芸又柔声道:“小晚,你这个样子,你爸妈会心疼死的。
”“还有很多好日子等着我们过呢。
”我抗争着不受控的躯体,努力地动了动手指。
下一秒,仪器上的指标突然开始好转起来。
盛芸赶忙喊来医生,医生告诉她,我的情况有所好转。
她喜极而泣,一刻不停地在旁边说着一些鼓舞我的话。
我知道我必须要醒过来,好好地回应她一次。
慢慢的,我觉得呼吸变得轻盈了不少。
第二天清晨,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而盛芸,正趴在我的床边,凌乱的碎发下露出了满脸憔悴的睡容。
11那一个礼拜,盛芸吃住都在病房,几乎一刻都没离开过我。
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一秒钟都不敢懈怠。
我忽然又燃起来一丁点儿要活下去的希望。
那日,盛芸公司召开紧急会议,她说她傍晚就会回来。
她喂完我吃午饭,便让我睡个午觉打发时间。
沉沉的睡梦中,我觉得有人正在拿湿润的棉棒擦拭我的嘴唇。
待我醒来,引入眼帘的是梁皓生的面庞。
梁皓生拿着棉棒的手在空中停滞。
我也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只听见梁皓生道。
“这盛芸是干嘛去了,你嘴唇干成这样,还在睡梦中一直喊渴,她连个人影也不见!”我冷冷地回他:“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不是我的老妈子。
”“小芸照顾我这么久,出去一会儿怎么了,这是病房不是监牢。
”梁皓生听我这么说,便也不再说话。
良久,他忽然开口问我:“晚梨,你病得这么重,为什么不告诉我?”“拖成现在这样,你不知道我会难过吗?”我只平静道:“你难不难过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所以我是死是活跟你也没有关系。
”他红着眼眶,垂下头,低声颤抖道:“你是我老婆!”其实,只要他对我能稍微好一点,或许我就愿意告诉他了。
我会告诉他,我要钱是为了治病。
只是他从未给过我机会,那段时间,他整天整夜地陪着林莉。
林莉比我听话,比我会讨他欢心,梁皓生没有必要再陪我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