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一声尖锐的仪器提示音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医生护士急匆匆赶来,瞬间我妈的病房里乱成一团。
没错,我妈去世了。
我妈原本总是挂着慈祥笑意的脸,此刻痛苦不堪,被子还掉在地上,床单皱得不成样子。
看得出,我妈一定是被痛苦折磨了很久,挣扎之下,最终去了。
6我彻底崩溃,胸腔中的痛苦和怨恨爆发出来。
为什么会是我妈呢?那么一个善良慈祥的老太太,一生宽以待人,用最大的善意对待任何一个人,最后死的那样痛苦。
我紧咬嘴唇,虽然感受不到疼痛,可我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够宣泄心中的悲恸。
7可我还没来得及从失去母亲的悲伤中缓过来,我爸便被医院赶了出来。
原因是没钱缴费。
但背后是谁授意的,我大概不需要猜了。
父亲抱着我妈骨灰的身影一瘸一拐的在冰天雪地中,眼神茫然。
我就静静地跟在父亲的身后,他仍旧一言不发,裤腰带后面仍旧别着那支烟枪,只是断成了两段。
父亲独自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房东凶神恶煞的掐腰拦住了父亲的去路。
“老东西,你们欠了房租多久了?”没错,我们的房子早就没了,在我母亲病重以后,父亲变卖了房产。
原本,父母可以安享晚年的,是我的一念之差,害爸妈老了都没有自己的归宿。
我后悔了。
后悔为了救管婧涵而放弃了对父母尽孝。
父亲有些局促,颤颤巍巍道,“再宽限我几天,就三天……”房东将视线放在了父亲手中的骨灰盒上,一脸晦气。
“滚滚滚,我的房子里可不能出现这种脏东西!”说完,房东无情的将门关上。
父亲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他抱紧了母亲的骨灰,浑浊的眼球之中落下两行清泪来。
我一个灵魂都已经立不住,扶着墙勉强撑住。
8我爸疯了。
是妻子和儿子的相继离世,是生活的无奈,还有工地拒绝了我爸的乞求。
其中有多少来自管婧涵的手笔,我不知道,但我猜得到。
看着父亲在冰天雪地跛着脚,在垃圾桶里捡起腥臭的垃圾往嘴里塞,又抓着路过的行人跪着要点施舍。
我已经崩溃。
9我在巷子口找到解白桃的时候,她正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白皙的脖子和胳膊上都是抓痕。
几个混混正提着裤子,朝着她啐了两口,嘴里不干不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