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公主不指望一下子就说通嫣然,即便有娴娘的诸多安排,汝阳王府也是一滩浑水,安宁公主疼惜嫣然,不想让她涉及汝阳王府,然汝阳王世子赵睿琪对嫣然的感情太深,他们之间的牵绊太深,这些是安宁公主不曾见过的,羡慕有,嫉妒有,但更多得是想让他们两人幸福,因为真情太过难得,世上没良心的负心薄幸的人太多,安宁公主不自觉的维护他们两人。
“国师两日前进京,扫把横亘夜空,钦天监的人向父皇承奏,京城有妖孽。”
“国师怎么说?”
安宁公主轻浮般的摸了一把嫣然的脸颊,她瞪大了好奇的眸子,道:“国师是何等精明之人,他轻易不会开口的,妖孽这等小事不会危害江山社稷,随便钦天监闹去,最近他在宫里给父皇讲读佛法。”
嫣然平缓的说:“他没说,不等同于说了?沉默就代表赞同。”
安宁公主敲了敲嫣然的额头,“聪明的丫头,可笑得是朝中有些糊涂人偏偏充当聪明人,上书说是父皇德行有亏,才会有此异状,一个个都想做铁骨御史,铮铮名臣,父皇的德政就没看出?本公主看他们想借此机会逼迫父皇册立太子。”
“陛下不会此时册立太子殿下的。”嫣然轻声说,安宁公主欣慰的一笑,“不提这些糟心的事儿,嫣然你只需记住一条,父皇不会迫于压力册立太子就行了。”
“多谢公主殿下提点。”嫣然真诚的拜谢,安宁公主对她的好,她会一直记住的。
“我也是多操心了一些,你父亲安平侯是个顶顶聪明的人,我看有丹书铁坏牧泻钪校挥斜饶愀盖赘碌牧恕!
安宁公主对油泼不进的安平侯给予很高的评价,看似无为没有能力,但安平侯却躲过了许多的大事,往常蹦q得欢快的侯爷不是被夺爵,就是流放远离京城,唯有安平侯地位稳固,谁也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
”父亲说,安平侯——安平乐道,已经是世袭列侯了,不需要再争什么,秉承祖上的训斥,战事起,从军报国,寻常时,安享富贵。“
嫣然将安平侯常说的话告诉给安宁公主,总会一些口风传到陛下耳中,对安平侯府有好处,嫣然眼帘垂下,只是有利用安平公主的嫌疑,她会生气吗?
安宁公主板着脸道:“嫣然。”
“公主殿下。”嫣然心惴惴不安起来,但清醒的意识告诉她没错做,她不算是背叛了安宁公主的信任。
”你呀,让人疼得不行,傻丫头。”安宁公主握住了嫣然的手,“安平侯忠诚于父皇是好事,我岂会怪你?安平侯府世代从军,功勋卓著,又不争不抢的,父皇心里是有数的,多几个安平侯这样的,父皇省心。列侯功臣,父皇不怕荣养着他们,最怕得是争。”
嫣然低声说:“我说得都是实话,母亲怀像不好,父亲总是陪着她,实在是没别的心思,哥哥在西山大营训练,出一趟军营都得请假,我已经好久没看见他了。”
安宁公主笑着问道:”想哥哥了?担心他?”
嫣然抬起亮金金的眸子,骄傲的弯起嘴角,“我知道哥哥是最棒的。”
“真不知道安平侯如何养出像你这样水晶心肝儿的人儿。”安宁公主拍了拍嫣然的手臂,“好,本公主记下了。”
领兵打仗,将领的水平都差不多时,考量的就是人脉了,浩然被安宁公主记下,是一分好机缘,嫣然脸颊微红,喃喃的说:“公主才是水晶心肝儿,我···我···是小人。”
安宁公主大笑,“本公主就喜欢你这样的小人儿。”
嫣然不敢看安宁公主,心跳得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拿起果脯放在嘴边,记起表哥的交代,嫣然看看四周,放下果脯,去旁边的铜盆中净手,安宁公主问道:“是汝阳王世子交代的?”
“嗯,表哥说了,果脯太黏,必须净手后再用···”
嫣然身后是安宁公主嘹亮的笑声,嫣然抿着嘴唇,“公主殿下。”
安宁公主越笑越大声,嫣然恼了:”我回去了。”
“今日回去,明日再来公主府,嫣然啊,多同我说说你表哥还说什么了?”
在安宁公主的笑声中,嫣然狼狈而逃,安宁公主拭去笑出的眼泪,接过随侍的妈妈递上来的茶盏,安宁公主说:“奶娘,我喜欢嫣然,真的很喜欢她。”
在安宁公主身边站着一名四旬左右慈眉善目圆脸的妇人,她姓商,是将安宁公主奶大的人,知道公主的脾气,道:“奴婢看李小姐天真浪漫,没讨好您的心思。”
“以前连本公主都躲着,现在嘛,谁说她没有?”安宁公主笑吟吟的说:“但本公主知道帮了她的人,她会记得,将来本公主有难,她不会坐视不理。”
“您还能有难了?”
“世事无常,谁也说不准的。”安宁公主宽了宽茶叶,“奶娘让人给钦天监的人递个话,他们自然知道该去何处找寻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