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明雨,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诶,我衣服湿了……”
“衣服湿了有什么要紧的,你知不知道,黄家出事了?”明雨的声音有点激动,“还在这慢吞吞洗手呢。”
惊蛰正在袖子里掏帕子,听到明雨这话,有些不太明
白:“黄家不是早就出事了吗?”
那时候,明雨知道,还非常高兴说要喝酒,计划去把朱二喜的酒坛子给偷出来。惊蛰一听他这兴奋过度的话,给吓了一跳,忙拉住他,免得他真的做出这事。
那就不只是被朱二喜藤条抽,还可能挨板子了。
朱总管可从来走的都不是温和路线。
如今,明雨怎么可能还来找他再说黄家的事,又不是人都没了……
惊蛰脸色微变,难道还真的没了?
流放本就山高路远,非常危险,一路上官兵苦,而犯人更加痛苦,轻易就会死在路上。而且这一次是谋逆大罪,黄家非主谋,却还是牵连其中。
景元帝虽赦免了旁支,可嫡系却是流放三千里,这遇赦不赦的重刑,肯定会有体弱的人受不住。
比如那位黄老夫人。
听说她从前,是唯一一个能让太后低头的人。只是上了年纪,这样的刑罚也是困苦。
不过,惊蛰并不可怜黄家的男女老少。
他不如多可怜可怜自己。
只是,惊蛰虽痛快于他们的刑罚,却从没想过他们会尽数出事——毕竟,如果不是这样的大事,明雨不会形色流露于表——到底是出了何事?
明雨拽着惊蛰进了屋。
他来这里的次数多,连怎么走,都熟门熟路,慧平看到他们,便笑了笑,下意识要起来。
明雨忙说:“慧平,没事,你且坐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慧平就养成了明雨来时,就会出去的习惯。
这虽然方便了他们两人说些不能为人知道的事,可这未免委屈慧平,后来,惊蛰就往御膳房跑的次数更多些。
毕竟三顺跟着朱二喜后,除了晚上歇息,不然是不回来的。
慧平笑道:“明雨怎么这么激动?”
惊蛰:“这就得问他了。”
明雨奔着桌上的水壶,先给自己倒了一碗水给喝了,然后才说道:“你们是不知道,今天我在御膳房,听到钟粹宫的人在说话,说是太后娘娘又气病了。”
慧平皱眉:“这又怎么了嘛?”
太后病了很长一段时间,自打黄家出事后,就一直起不来床,直到前段时间,她才逐渐起身,宫妃才得以探望。
不过据说,太后的头发已经花白许多,精气神都没有从前好了。
明雨:“黄家出事了,黄庆天,黄博,黄权,黄福这几个人失踪,其余黄家人,好像在路上染了瘟疫,陆陆续续都死了,也不知还剩下几个。”
瘟疫!
这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