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到底上哪找这么不知羞耻脸皮厚的人。
……容九随便发脾气是不对,不过,他会这样的原因,惊蛰倒也清楚。
倘若一个人愿意为你活下来,这种沉重的感情已经如同爬满阴郁的河流,带着令人痛苦的压抑。
这样的厚重是不够健康的,他不应该因为这样的感情而对容九所做出来的事情屡屡让步,毕竟,这个男人丝毫不知道收敛,只会变本加厉地掠夺。
可是人当真是容易被感情影响,哪怕心里清楚,最理智的做法是什么,也不代表真的能做出相应的行为。
要不然他早该听从理智的劝说,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惊蛰叹了口气:“你现在生气,是觉得我不信你。只是容九,倘若我不信你,我们不会走到今日。”
容九似乎想说什么,眉锋微动,猛地扫向拐角处。
惊蛰连忙停手,免得现在这姿势被人看到。
惊蛰的耳力好,不过,容九的耳朵比他更敏锐。方才郑洪来的时候,就是容九先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很快,惊蛰就看到韦海东神情严肃地带着一批人从宫道走过。
他们站的这处小道,距离拐角处还是有点远。
原本这样的距离,是不足以叫人发现的,岂料,韦海东似乎对视线非常敏锐,猛地看了过来。
为首的统领动作停下,那其他人,更是如此。
韦海东眯着眼,打量着容九和惊蛰,淡声说道:“容九,正好你在这,带上惊蛰,与我一起去侍卫处。”
惊蛰疯狂眨了眨眼,生怕容九语出惊人,直接撅了韦海东,手指在容九的后背上戳了戳,又很用力地戳了戳。
容九感受着背上那种古怪的痒意,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只是比以往更为压抑,“既然统领有令……”他不明所以笑了笑,只是显得有点扭曲,“自该从命。”
他领着惊蛰,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韦海东似乎知道惊蛰心里有疑惑,带着人继续往前走,这才说道:“陛下有令,要彻查康妃的事,而今查办的人里,有北房的人。那是你的来处,由你在边上看着,倒也有帮助。”
惊蛰:“问起从前的事,倒是能知道一二;不过自从离开后,北房的事,却也不太清楚。”
韦海东笑了笑:“既是查从前,也是查现在。”
这话说起来,就有几分古怪的暧|昧。
韦海东不知是从哪里回来,身上带着凛冽的煞气,进了侍卫处,多数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惊蛰真是庆幸,他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将该办的事情办完了,不然就他这个整日在外头跑的架势,姜金明怕不是得削了他。
侍卫处的守卫,惊蛰都快混了个脸熟,看到惊蛰一起在队伍里出现,也没什么感觉。
就只是朝着他们略一欠身,就目不斜视。
容九眼风一扫,从他们身上扫过。
不是所有人都认得皇帝,也不是所有侍卫都能到了御前。侍卫处放在这里守门的,自然都是些普通的侍卫。
这里头多数人只知道容九是统领的副手。
只不过和一个小太监的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