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从那阵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狂风开始,到雷云渐渐消散,前后也不过几分钟而已。
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九条罪恶的生命消失,只剩下四周的残垣断壁一片狼藉。
现场的见证人,只有一个面色惨白的楚遴。
……
“这是唯一的幸存者!”警察握着对讲机,拍拍精神恍惚的楚遴的肩膀,“你在这边坐一坐,等会儿可能得跟我们回局里问你个问题。”
楚遴木然地点点头。
“楚儿!!!楚儿!!!呜呜呜太好了你没事!!”人未到声先至,张以繁的声音比他的脚步更快一步到达了楚遴的身边。
热情的大嗓门在平时可能稍显聒噪,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却让心神震荡的楚遴勉强找回了一些说话的力气。
他扶着张以繁的胳膊,后知后觉地浑身颤抖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张以繁扶着楚遴走到拐角处的一个台阶上坐下。
楚遴摇摇头,将自己的脸埋进环抱的胳膊里。
他的心里不可遏制地想到了一件事:刚才那些黑袍怪人的死亡,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
脸颊被手指碰到微微刺痛了一下,刚才的一幕幕又浮现脑中。
刚才是发生了什么……好像就是在脸上这道伤口出现之后,就在摸到血渍的同时,那道仿佛嘶吼咆哮一般的惊雷平地炸响。
这不是巧合!这绝对不是巧合!!
楚遴攥紧了拳头。怪人们一个个仿佛玩具一般被看不见的大手肆意操纵的场面还似在眼前,让他无法控制地再次颤抖起来。
突然,一件薄外套罩在了他的肩膀上。
随之而来的,是日晒雪山的气息。在这种脆弱的时刻,alpha信息素的气味极具迷惑性,楚遴甚至想要将脸埋进去获得片刻的安全感。
幸好他马上控制住了自己,干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在这?”
柏遇理所当然地顶替了张以繁的位置,扶着楚遴到一旁停着的一辆低调的梅赛德斯上坐下。
大手捧起楚遴的脸,冰蓝色的眸子专注地看着那个已经愈合得只剩下褐红色疤痕的伤口:“疼吗?”
楚遴抬起眼睛。这样近的距离,什么表情都隐瞒不住,柏遇的眼里全是心疼,就好像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他再次想起了刚才的惊雷,刚才的一切和柏遇此刻的神色严丝合缝地衔接在了一起。
“是不是你?”他问。
柏遇已经打开了车上的小药箱,沾着碘伏小心翼翼地清理楚遴的伤口,那种慎重的态度仿佛在他手心里的是一块易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