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坤听这声音有些耳熟,略一思索,不禁瞪大了眼睛。
“你是……花娘?”
昨天的花娘虽然看起来俗不可耐,倒也不至于这般吓人。
谁会知道厚厚的脂粉下,居然是这么一副尊容?
花娘见他认出了自己,只得放下衣襟行礼。
“是,花娘见过梁爷。”
梁坤还没等说什么,就见老头一把抓住了花娘。
“你是皇后娘娘,你给这个小官行什么礼?喂,你不是梁大人吗?赶紧带我们回京城,皇上见了我们,一定重重赏你!”
花娘眼中含泪,用力扯住了老头。
“让梁爷见笑了,我们这就走……”
事已至此,梁坤满心都是疑惑。
他一把拉住老头,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爹为什么自称国舅?你们是不是认得我?”
花娘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梁坤。
“我……我只是听说过你。”
花娘擦了擦眼泪,低声道:“我本姓谢,我爹从前……在京城做皇商。”
“什么?他是谢皇商?!那你是……”
看着眼前的父女二人,梁坤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花娘苦涩一笑,道:“我们父女得罪了贵人,贵人开恩,饶了我们一命,只叫我们离开京城,永不许回去……”
当年宫中的事情平息之后,谢明昌和谢华香就被放了。
只是回了谢家,谢明昌那些妻妾早就卷了银子财物跑路了,家中宅院被一群无赖花子们占了,他们父女二人回去,反倒被打了出去,两人无处可去,又被兵士催促着离开京城,只能被迫离开。
谢明昌受了如此打击,那时候就已经浑浑噩噩的了,还总追问她为什么太子不要她了,后来又逼迫她回去找祁镇要钱。
不管谢华香怎么解释,谢明昌都听不进去,后来谢华香不再开口,谢明昌却变本加厉,每日打她骂她,满口都是污言秽语。
谢华香又伤心又绝望,想要扔下谢明昌一走了之,不料谢明昌却突然生了重病,倒在客栈里卧床不起。
谢华香无钱医治,连住店钱都付不出,那客栈掌柜倒是好心,劝她做些皮肉生意,好歹先把老父亲的病治好再说。
谢华香到底出身富贵,哪里肯做这种事,待要啼哭求饶,换来的只有冷嘲热讽,待要逃跑,又被客栈伙计掌柜牢牢看住。
让她寻死觅活,她却又舍不得自己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