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语看着他。
“但我和你妈昨晚商量了一下,决定继续替你攒着。”昨晚的姜明望想了很久,他还是下定决心拿一次真正的主意,而不是一味地只站在姜语的角度去考虑。
结婚如此大事,他该站到父亲的角度去考虑的。
姜语小声问:“攒了多少?”
姜明望瞪了她一眼,似乎对她擅自领证的事情依旧怒气未消:“等哪天我牵着你的手,亲自把你交到我放心的人手上时,会给你的。”
“嗯。”姜语鼻头一酸,微微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窗外刮来一阵风,把窗户吹的咯吱响,四月的风是复杂又多变的,一会儿冷的刺人心骨,一会儿暖的拂面洋洋。
四月是春,四月是生,四月仿佛像是希望……。
一直以来的姜语就像漂浮在大海中的浮萍,她载着小船在汹涌的巨浪中前行,海水无数次地迎着她的脸扑来,小船亦是数次险些打翻。
可每一次,都会有一双大手在她即将翻船的时候,用力地按住小船,让她在这望不到尽头的海平面上一次次地重燃希望。
姜语乘着风浪独行了这么久,如今风平浪静了。
可当姜明望说出‘我和你妈给你攒了一笔嫁妆’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也是有靠山有依靠的人,而她一直以来之所以能在巨浪中一次次地活下来,是因为,她有靠山呐。
一切好像没有变,一切又好像悄悄开始变了。
姜语如往常一样上班,画图,吃饭,下班。
自从住进了府墨楼,下班的时候姜语就再也不挤电梯了,她慢悠悠地收拾东西,关电脑,等到快没人的时候再去坐电梯。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时,一双贴满夸张美甲的纤手遮挡了一下。
电梯门打开,苏洛瑾站在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姜语会莫名地为她感到惋惜。
一个拜金女,千方百计地想要攀上高枝,却把自己手中最大的一张牌面嫌弃地甩出去,还不自知。
“姜工这么悠闲,不赶着晚高峰的第一班车的话,小心挤。”苏洛瑾的语气多少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姜语噗嗤笑了。
好,好,每次苏洛瑾都能被她气破防:“有什么好笑的。”
“你不赶第一班车吗?”姜语问。
苏洛瑾扬了扬脑袋,在她面前是一点都不装:“我花巨资在附近租了房子,这附近的公子哥儿多,我多捞一捞,总能捞到一个合适的。”
“哦。”对于姜语而言,苏洛瑾并不是她的敌人,反而觉得她傻的可爱,整天自以为很聪明,自以为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中,但其实,被玩弄的人是她。
两人一同出了商厦,苏洛瑾一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秦慕恒,她用手把大波浪往后一扬,笑着朝他招手:“慕恒,等人?”
秦慕恒又穿的西装,他靠在车的侧身,正打着电话。
苏洛瑾踩着高跟扭着臀走过去,拉着他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别靠这儿,蹭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赔不起。”